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随台风而来的爱情/作者:半夜三更』 『状态:已完结』 『内容简介: 看了下手机的时间显示,2007年9月18日星期四20:46分,感到鼻梁上的框架眼镜有下滑的趋势,食指习惯性的向上一托,在看到手机信息的内容后,花浅栈憋起嗓子,跑到门外,朝隔壁公寓的房门恨恨的吼了一句:“不——许——再——叫——我——花姑娘!路劲草,你去死。”要气死了,恼火至极。这是二十年里路劲草第n次成功的把她惹怒。随后听到路劲草放肆的笑声“哈哈……哈哈哈!遵命!花姑娘!””   』 ------章节内容开始------- 第一章:宿仇   第一章:宿仇(本章免费)   路劲草和花浅栈认识了20年,同样也得罪了花浅栈20年。那一年,花浅栈3岁,路劲草的父母带着5岁的路劲草从上海搬到北京,做了花家的邻居。路爸爸路妈妈领着路劲草登门拜访,友好睦邻,双方家长一番客套。冷不丁的小孩子一开口,路劲草的软软童音响起:“花—姑—娘。”   一字一顿,标准的普通话。就这么着,打下了得罪花浅栈的坚实基础。花浅栈5岁,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上小班。路劲草7岁,大班,早就是老油条了。在家的时候,路爸爸路妈妈千叮咛万嘱咐地要路劲草照顾花浅栈。刚开学,路劲草非常大方地准备了开学礼物,喜滋滋掰开花浅栈***嫩的小手,放到她手心里面。小小的手心里面,两条肥硕的大青虫一扭一扭,作着摇摆运动。强忍着恶心,花浅栈扯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心里却在呐喊:“我最怕大青虫(耗子、蛇、青蛙……)了,呜呜……”   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十年后,当着路劲草的面,全班同学的面,还有对路劲草略有爱意的女孩子的面,送了路劲草一份不小的生日礼物——两百只振动着翅膀的各式各样的蝴蝶。花浅栈从毛毛虫养起,最近一段日子天天给蝴蝶鲜花,成功地造成成了路劲草的过敏反应并且导致极其不雅的昏倒。鲜有人知,路劲草对花粉敏感,敏感的浑身长疙瘩,严重情况下能导致几天的昏迷。   YES!反击成功!   然后,有来有往,矛盾一步步地夯实。   后来两人考上了不同的大学,接触的机会变少了,但过年回家的时候还是能够看见,每次见面都是唇枪舌战,没有一句好话。相互的看不顺眼,工作了,两个人先后搬出去住。花浅栈先搬出去住,公寓离单位挺近的。离开了花爸花妈的唠唠叨叨,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甭提多美了。从小养成的好手艺,饿不着自己。继承了妈妈爱花的习惯,阳台上养着一盆蟹爪兰,还有仙人球,客厅里一株君子兰,餐桌上一盆茉莉,卧室摆了一盆米兰。   一天晚上,她出来到垃圾的时候,看见了正在搬家的路劲草。一个人在那里磨磨蹭蹭,为了省钱,连搬家公司都没请,一个人哼哧哼哧地,累得满头大汗。看见花浅栈,尴尬的笑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看见花浅栈转身欲回公寓,叫出来:“哎!你也不搭把手,好歹咱现在也是邻居了不是。”   几天后的夜里,花浅栈正埋头在稿件之中,昏昏欲睡。一个声音吵醒了她。   “喵!”   “***?你在哪里?”   放下手边正在准备的明天的播音稿,花浅栈在公寓房间寻找宠物***。未果,想起自己已经把猫咪送给妈妈看管了。   “***,虽然你乖乖吃东西和睡觉的时候很可爱,陪我看电视的时候也是很可爱没错,但是……你把我的沙发咬破,在房间随便吁吁的时候就非常的可恶了!”   转而寻找自己的手机。没错!花浅栈很没有性格的把自己的手机铃声设置成宠物***的叫声。遍寻不着。抓了把脑袋上乱蓬蓬的头发,她跑向自己的电话,拨通手机的号码,猫叫声马上从床单下方传出。   看了下手机的时间显示,2007年9月18日星期四   20:46分,感到鼻梁上的框架眼镜有下滑的趋势,食指习惯性的向上一托,在看到手机信息的内容后,花浅栈憋起嗓子,跑到门外,朝隔壁公寓的房门恨恨的吼了一句:“不——许——再——叫——我——花姑娘!路劲草,你去死。”要气死了,恼火至极。这是二十年里路劲草第N次成功的把她惹怒。随后听到路劲草放肆的笑声“哈哈……哈哈哈!遵命!花姑娘!”   手机上清楚地显示着短信内容:“花姑娘~~,台风没来,遗憾至极!”   花浅栈知道路劲草是在报复白天中午的那杯冰水。   虽然天气还很热,冰水泼到脸上还是很冷的!   回想起白天的那一幕,心里还真是爽啊!   那个家伙因为不喜欢相亲,居然叫自己假装是他的女朋友。求我时候的表情……还真是受不了啊!哼!以前从来不打电话,那么漂亮款式新颖的手机,跟别人打电话聊天都正常。一到了花浅栈这儿,立马不同!   “花花,为了我的房租我的伙食还有能省下脚女朋友的钱,你有事情就给发短信吧。我妈可是催了好几回了,每次打电话都***带个女朋友回去,她巴不得我明天就能给她生个孙子!记住,千万别打电话!有事发短信!啊~”可恶!!!可是一想到那家伙相亲的那个矫情的女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花浅栈就好笑。更加精彩的是,旁边的女方家长怒不可遏的拿起桌上的另一杯水,是冰水,用力一泼,淋了路劲草个满头满脸。   收拾收拾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清晨七点,路劲草准时从床上爬起来,照例打开客厅里面的收音机,然后睡眼朦胧地步入盥洗室,开始刷牙。   收音机里面传来花浅栈悦耳动听的声音:“欢迎收听调频101.1兆赫,中国之声欢迎您。早上好,这里是整点新闻,我是浅栈,我是梁笑(男声)……今天早晨,台风“纬帕”着路江苏……”   路劲草吐了嘴里的唾沫,咕咕囔囔的说:“阴魂不散的女人!”然后开始刮胡子,先用温水清洁,避免伤口,毛巾热敷,舒张毛孔,耗时一分钟;剃须泡沫,然后从上往下刮,两次。须后水,抹上;接着是爽肤水,拍着;保湿***液……这个男人,不可谓不讲究。路劲草在市局人事处当公~务~员。都说公~务~员的生活,一成不变,那说的是别人,路劲草,能折腾着呢!   刮着刮着,想起葛优的“神州行广告”,笑着说出这么一段:“听广播,我不挑台,听广播,就像下馆子,哪人多我听哪个,中国之声,听说有一亿人在听,我——相信群众。江南之声,我看行。”早饭,上班。   劳作了一个小时,终于完成了早上的直播节目,花浅栈摘下耳卖,朝外面的刘组长露出一个标准的“花式”笑容。花浅栈有张不不小的嘴巴,一般人的标准笑容是露八颗牙,而她硬是比别人还要多露出两颗,犬齿。   “浅栈,做的不错。你的新小说我看过了,很好,可以组织九点半的“夜语聆听”录播。加油,尽快推出吧。”   “好。”   “喵!”一条短信,路劲草发来的。“花姑娘~~,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算是报答你昨天的帮忙。”   “不乐意!”发回去。   “去吧。不然我打电话骚扰你一整天。”   不对劲,有问题。路劲草平时从来不打电话给我的,绝对是有阴谋。但是没办法,那家伙真的会这么做的。还是答应了吧,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路劲草没有说实话,是有问题,但不是他的问题,他自己也是受害者。昨天那个相亲对象不是没成嘛!好家伙,还会告状,回去把情况和路妈妈投诉了一回。结果就是路妈妈知道小路和小花又见面了,还是男女朋友,这个一通追问呀,头都变大了。解释了半天,老人家还是不信。非得要约出来见个面,还说就算是邻居也该出来叙叙旧。还真是不幸啊!八成是和花妈妈串通好的。两家老人的心思是如此一致,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要让自己和那个女的在一块儿?不出三分钟就会过敏。张得凶,嘴巴坏!没个女人样!   真是个会记恨的男人。 第二章:拜托   第二章:拜托(本章免费)   约会定在星巴克咖啡。路妈妈是上海人,一个很小资的上海女人。路妈妈很早就来到了咖啡厅,在靠窗的一个位子坐定,中午人不是很多,老人家环顾了下四周。本来是不经意的眼睛一扫,却意外地发现了熟人,因此朝那边微微一笑。   几乎是同一时间,梅枚也发现了斜对面的是上司的夫人路太太。很快地站起身来,走到对方面前,颌首算是见过礼:“夫人,真巧。”   “对啊,真是好巧。”   “我很喜欢这里的摩卡咖啡,配上新出的补丁,很惬意。您要不要试一试?”   “是吗?那我要试一下了。你坐吧。”   “哦不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现在刚好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你有事的话,去忙吧。”   “好!”   看着年轻的身影很快地绕出旋转门,路妈妈不禁感慨自己的年轻岁月,也是这般优雅动人的。对这个温文尔雅的姑娘很有好感。听老头子说他的这个助理能力很强的。   路劲草去广播台接了花浅栈以后,一起赶往目的地。“妈?你发什么呆呢?”   “伯母好!对不起我们来迟了。”   “你们来了啊,没关系,是我来的早了点。”   “对了妈,刚才你再发什么呆?”   “是看见熟人了。”不顾儿子那一副你答非所问的眼神,慢条斯理地喝口摩卡,在品了一口美味的草莓布丁之后,满足的路妈妈终于开始正视儿子问题:“”就是你那个初中女同学,叫梅枚的。   提起梅枚,花浅栈意识到这是一个她也认识的人。不怀好意地看了路劲草一眼,果然看到一抹红色浮现在脸颊上,炽热发红一直到耳朵根。脑袋里的念头百转千回。看来今天的这场危机有救了。笑眯眯地面向路妈妈,装作是不经意地想起来:“对啦,不就是劲草以前暗恋的那个同学嘛!您看我这记性。”   不提这话还好,花浅栈的那次捉弄仿佛就在昨天,还是当着梅枚和全班同学的面。脸红归脸红,路劲草仿佛嗅到一丝危险的气味。该死!差点忘了今天这午茶根本就是一场鸿门宴哪!   “是吗?”果然,老人家被勾起了兴趣。   “是。”路劲草实事求是,十五岁的梅枚有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黑漆漆的眼珠透着灵气和慧黠。笑起来,洁白整齐的牙齿,衬着嘴角边两个小酒窝,很甜很甜。存心打击一下花浅栈:“那时候她很漂亮!不像某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路劲草的话很准确,但又不是十分准确。   花浅栈的长相极像我们大伙,如果睡眠够足、打扮得体,不能说没有几分姿色,有时候简直是美丽的。可是,她的嘴巴稍嫌大了点,还够不上是标准意义上的美女。   如果光听声音的话,花浅栈简直就是美人中的美人了。一本正经的时候,笑语连珠的时候,即使是发怒坎比河东狮的时候,她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有磁性,非常的悦耳,听来简直是一种享受。   “浅栈啊,路妈妈这叫你出来是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现在你和阿劲住的近,你就照顾一下他的饮食……”开门见山。   “这个……我的时间也很不规律,早晚不定的。”这就是拒绝了。   “就一顿晚饭。”   “那好吧。”话说到这个份上,花浅栈似乎也觉得在拒绝的话就是不给面子了,瞥到一旁笑得一朵花似的,有些气不过。   路劲草美死了,居然没有提到任何把他和宿仇送作堆的打算。   送走了路妈妈两人仍旧回复到原来的状况。花浅栈恨不得龇牙咧嘴一番。倒霉催的,我好好的日子里加了这家伙还有什么盼头啊!“再见!”   那家伙居然说:“别忘了买菜!”   “滚!”骂归骂,花浅栈还是考虑起晚饭的菜色。哼!免得那家伙告状! 第三章:晚饭   第三章:晚饭(本章免费)   四点钟下班,干完了手边的活后,花浅栈直接去了菜场,采买完毕后直奔家门,收拾了三菜一汤。   做完饭,一看已经五点十分了,平时那家伙这会儿早就到家了。算了,先看会儿书再说。   今天晚上挺冷的,台风已经到了山东了。   “叮咚!”门铃响了。一开门,就看见路劲草一副饿死鬼的表情,倚在门边。“怎么啊?还***请你?想吃饭就自己进来。”真讨厌!那家伙一边进来还一边笑。笑就笑吧,得意死你!   “嘿嘿!我不是认生么!”认什么生?你会认生?你都蹭吃蹭喝好几顿了。   看到饭桌上铺着亚麻色的桌布,摆了三菜一汤。汤是鸡汤,正冒着热气。菜饭为了保温,都拿碗扣着。路劲草的胸口有种很温馨的感觉。   这种温馨的感觉仅仅持续到路劲草吃完这顿饭。花浅栈看着路劲草吃完饭还赖在自己家不走,倒在沙发上挺尸看电视,气就不打一处来,“滚!”一个飞腿迎面踢在路劲草的脸上。   “打人不打脸!你知不知道?”摸了摸嘴角,真疼!幸亏明天是周六了,要不怎么见人。单位的人问起来怎么解释?“我说,你这一脚可真够厉害的!感情就你自个儿的脸是脸,别人的脸就不是脸了?”   “不要脸!哥—乌—恩(滚)。要不然……”   路劲草果然是党和人民的好孩子,面对花浅栈的威胁,丝毫不受其影响。“你是不是练过啊?!”   “怕了吧?我可是黑带三段。小样儿,以后再折腾我就请你吃拳头!不对——请你吃飞腿!”   这一回合,以路劲草灰溜溜的离开花浅栈的屋子而告终。简而言之,花浅栈扳回一成,大胜……慢着,门口似乎吹过一阵风,楼道里飘来路某人不小的嗓音:“别忘了,明天,还有后天的。哈哈!”   笑声不大,花浅栈却是听得一清二楚。讨厌鬼,你什么时候可以放过我啊   所以,事情的真实情况是:2007年9月19日20点整,路劲草大胜花浅栈。   星期六,花浅栈还是要上班的。在等公车的时候,花浅栈就觉得冷,后悔没多带件外套出门。虽然北京不像沿海地区受台风影响那么大,可是大风加上沙尘的威力还是让早上上班的人苦不堪言。花浅栈强撑了一整天,到四点半的时候已经是感冒发作了,想着明天是星期天,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就昨天,还有前天,都是在赶稿子,又被路劲草那副得意劲气的不行。想自己虽然是刚刚正式工作,但是之前都已经是磨练的刀枪不进了。怎么还会被气到?果然和那家伙磁场不合。   到了菜场,花浅栈买完菜,提着袋子下电梯的时候,已经是恍恍惚惚,晃晃悠悠的了。一个大跨步,花浅栈惊觉自己的身子直直的向地面倒去,却是阻止不了这种趋势,心想大概会摔得很疼吧。   一个温暖的手掌贴了上来,及时地扶住了后背,稳住了。还是有好心人呐!下一秒,胳膊里挽的,手里提的统统被拿了过去,强盗?!用力地瞪过去,发现是自己熟悉的面孔。   “王喜!”原来是他呀!大学时候两人在校学生会里面认识,合作过很多次。只是好久不见了!听说他早就不干当初的摄影了,和朋友一起开了家房地产公司,做得有声有色的。连花浅栈这种对房地产行业几乎是一无所知的人都听过他的名头。   “你呀!还是那么迷糊,生病了不去医院,也不在家好好待着。感冒了?!”他手掌探了探花浅栈的额头,又探了下自己的。紧接着,花浅栈看到他的眉头轻皱,几不可见,他生气了。以前,好脾气的他很少生气,就算生气也不摆在脸上,但是花浅栈每次都会察觉。   “生气了?”居然说出了来了,果然病的不轻啊。   “没有。你怎么来的?”   “公车。”   “我开车来的,送你回去吧。”   “我要搭公车。”花浅栈固执地说:“我是爱护环境的好公民。现在汽车尾气排放那么严重,我们应该要尽量使用公交系统以及地铁……”   “公车里面人很挤的,你小心把感冒传染给更多的人。算了,我就给你祸害一回。上车吧!”王喜很快地抓住了花浅栈的善良心理。果然,花某人不吱声了。把人扶进车子后排的长椅上躺好,打开车上地暖气,把大袋小袋的东西放进后备箱。“你住哪儿?”   “我家在朝阳区希望小区409棟515室。”   “好嘞!走!” 第四章:台风   第四章:台风(本章免费)   晚饭时间早过去半个小时了,路劲草对于隔壁邻居花浅栈家的任何一点动静都格外留心。她该不会为了逃避给我做饭就不回来吧。昨天把她打击大了。走到自己的房门前,却在汽车的刹车声后听到一阵脚步声,细听之下发现居然是钥匙插进隔壁大门的淅沥嗦罗的响声。   “终于回来啦!我的晚饭呢?”打开防盗门,冲出去吼一嗓子,不料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英俊男子一手扶着花浅栈的腰,一手在试房门钥匙,似乎没有找准是哪一把。   男子看到路劲草也是一愣。然后礼貌很有礼貌地问:“您是?”   路劲草看着花浅栈一副喝醉了迷迷糊糊的样子,明显还未意识到自己已经到家门口了。“你是谁啊你是?手放哪儿呐你?欺负她喝醉了是不是?”上前猛地拍掉对方放在花浅栈腰间的手,一把拉过眼前睡着的女人。   “你这是?”被拍掉了手,猜他他误会了自己,王喜面不改色地解释:“我姓王,是浅栈的大学同学。”   路劲草露出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表情。切!谁信呐?   意识到对方还带着敌意,王喜笑道:“她好像是感冒发烧了,挺厉害的。我刚好遇上,带她去打了针,喏,你看,这是退烧药!”   其实王喜心里早就怀疑开了,花浅栈此刻靠在对方怀里,再看对方焦急在乎的神情。大概是男朋友吧。原来——我还是晚了一步吗?   “请你好好照顾她吧。把她送回来我就放心了。请你照顾她。”放下手里的大堆东西,又加了句:“这个是她买的菜!”说完,并不等反应,转身走人。   居然愣住了!太没面子了!   路劲草在听到那声汽车发动声才算从呆滞中醒来,大感丢脸。   费劲的把人弄进她的屋子,路劲草身上微微的出汗了。都说喝醉酒的人重,没想到感冒发烧的女人还真是……嗯……TMD重,花浅栈一米六五,虽然挺瘦,可是骨架却是大的那一型,还挺沉。   接下来,路劲草把花浅栈买的东西都转移到冰箱里。“算了,看在花姑娘带病买菜的丰功伟绩的份儿上,原谅她了!可是这晚饭还没着落呐!”飞快地跑下楼在附近的小吃店里买了份儿混沌,想到生病应该吃清淡点儿,顺手给带了份儿白粥。回到花浅栈的屋子,把她扯醒。   “花姑娘,起来喝粥。”   “王喜?!”花浅栈迷迷糊糊不肯睁眼,只是凭感觉有人扶她躺下,给她敷冰毛巾,应该是王喜吧。   “是我,路劲草。”哼,照顾你的人是我!不过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没必要和一个病人计较,说起话来语气也软了三分:“起来喝粥。”   花浅栈撑起虚弱的身体:“怎么是你?王喜呢?”   “送你到门口就走了。就知道问别人,我可是照顾你半宿了。”路劲草喋喋不休的劝她喝了粥,吃了药,帮她捂上一条厚被子,“躺下,发发汗就好了。我回去了,你休息吧。”   “好。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路劲草刚走到门口,一阵火花闪烁,房间里原本亮着的灯熄灭了。听见窗外大风刮着树木的刷刷声,外面打雷闪电,花浅栈吓得心惊肉跳。   这一片的灯全都熄灭了。过了一分钟,两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电力系统还是没有修复好,看来是台风的关系,也不知道是哪里碰线短路了。接着就有物的人开始通知,在楼道里面传递着暂时电路修不好的信息。   “你别走,我害怕。”   “原来,花大小姐胆子这么小!好人做到底,我就英雄救美一次。”要是在平时,花浅栈立马跳出来讽刺他几句:就你还英雄呢?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怕蝴蝶。但是此刻花浅栈不敢随便的发表见解,她是真怕打雷闪电。   见她没出声,路劲草来劲儿了,摸索到花浅栈的房门口,问:“我睡哪儿?你房间?”   “美得你!拿条毯子,客厅沙发睡去。”   路劲草忍住了没回嘴,暂时相安无事。   两点钟的时候,花浅栈房间有动静了。别担心!路劲草很本分,是房间里面饥饿的老鼠们不安分。她听着似乎是一只特别大的老鼠正在迅速的移动。老鼠一会儿窜到东一会儿窜到西,花浅栈觉得寒毛都立起来了。要知道,她最怕老鼠、青蛙、蟾蜍、蛇……,尤其是老鼠,半夜老爱动弹。不敢下床开门,也没有电灯。花浅栈只能大喊路劲草的名字,希望能把他叫过来壮壮胆子。“路劲草!你给我起来!来我房间!劲草!”喊了两声见没反应,花浅栈开始疯狂地叫他的名字:“路劲草路劲草路劲草,我房间有老鼠!呜~路劲草~路劲草~”   路劲草从睡梦中醒来了,走到花浅栈的房门前,拧开把手,一脚踩住一个东西,“吱吱!”就是那只祸害老鼠。路劲草拎起大老鼠的尾巴,装进一个塑料袋,打开窗户,嗖的一声,塑料袋装着老鼠从十二楼掉下。   “放心,这回它必死无疑!”   “谢谢啊!你真厉害!”   “那是!”   花浅栈忍不住嘀咕,不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嘛!房间很小,只有他俩。路劲草把她的嘀咕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当下气就不打一处来:“哎呀!刚才不到是谁吓得差点儿哭了?”   “你虐待动物!你残害生命!”花浅栈说的是实话。   “笨女人,不理你。我去睡沙发。”   看不出来这家伙心肠还不算坏到家!花浅栈得意的笑了,只是在黑暗中没有人看到。 第五章:锅子   第五章:锅子(本章免费)   “我真的要被你气死了!你给我滚出去!”一大清早,花浅栈就被厨房飘来的焦糊气味惊醒。作案者当然是——路劲草。   “我也是好心啊!”路劲草非常委屈,迅速地躲回到卫生间里面,暴力女来啦。自己好心地给花浅栈煮粥,谁知道顺便上个厕所,那个——时间稍微长了点——结果就是这样啦,锅子的底烧穿了,八成是劣质产品。   “你给我出来!”   “不行,你肯定会使用暴力的。”   “我——要——上——厕——所!!!”   “我管你是不是要上厕所,现在我正在上,你去邻居家借用不就好了?”管你是真是假,反正我是不会出来的。傻冒才出来!接着路劲草听到花浅栈出门的声音,可能真是借厕所去了。他小心翼翼地从卫生间出来,奔进厨房看了一眼被自己烧坏的锅子,拿出去丢了,转身欲回去,却听见大门精准的一下关上了。当下气结,这女人,真是小气,不就一锅子嘛!。   “开门!开门!”不论这次路劲草如何敲门,门就是没开。   这边儿花浅栈听着路劲草叫她“花姑娘”,从开始的声嘶力竭到后来不耐烦,庆幸自己第一时间就果断地、当机立断地拿出耳塞塞上了。恶草!今天就算你叫本小姐王母娘娘也没用,姑奶奶就是不开门。   路劲草当然不会叫王母娘娘。他叫的是“老婆!”,就在邻居们出来打算说他的时候,摆出了绝对的可怜相,哭喊着老婆我今天一定不加班,老婆我陪你逛街,老婆你原谅我云云。在邻居们同情的眼光中,屋子里的女人才是刁钻不讲道理的那个。   “老婆,对不起!开开门吧!”臭小妞,哼!我就不信你不开门,我的钱包银行卡就在你屋里,没有它我怎么过啊!   受不了了!花浅栈心想不气不气,现在还不能出去。生气地样子出去的话就中了那家伙的圈套。呼——吸——呼——吸,然后开始穿衣服化妆,打扮的优雅从容。混蛋,逛街就逛街!笑吟吟的打开大门。   “老婆,我再也不把粥给熬糊了。”   扁扁嘴,路劲草果不其然就听到邻居的七嘴八舌的赞叹声:“原来是因为这个呀!呵,这小伙子不错。”   “这年头,小伙子肯做饭就不错了。”   “好了,开门了。”   “看样子他媳妇儿原谅他了!”   “对不起,打扰大家早上休息了。”花浅栈僵硬的笑容就像发干的黄土地一样——快龟裂了。一把挽起路劲草,用牙齿里逼出来的声音说话:“回去换衣服,咱待会儿出门。”花浅栈走进屋子那瞬间使劲拧路劲草耳朵,小声逼着他让他赔锅子。   这一幕,被手捧着玫瑰走到楼梯口的王喜看了个正着。看来黄历上写的没错,今天不宜出行。   还是晚了一步吗?应该怪谁呢?怪花浅栈不解风情,还是怪自己动作太慢。   上大学那会儿,王喜和花浅栈同是学生会的干部,又都在广播社里面担任播音的工作,用花浅栈的话说,都是哥们儿。广播社那会儿正排莎士比亚的,王喜配麦克白,花浅栈配麦克白夫人,两人的声音都特别到位,还颇有点张力。广播社里面除了花浅栈都知道王喜对花浅栈有意思,大家还开过玩笑地问,说他们怎么没擦出点火花,但花浅栈笑着说哥们儿就是哥们儿。   王喜认为这就是拒绝了,没有再提。但是毕业前花浅栈的好友兼死党兼发小儿陈岑的一句话又给了他希望。“花浅栈那丫头,别看她平时挺聪明那样儿,活了二十三年,丫压根儿就没谈过恋爱,特迟钝。”   可是这会儿,她都结婚了都。算了,忘了今天这出吧。 第六章:旅游   第六章:旅游(本章免费)   周一上班,路劲草恢复了平时的工作状态,先是处理了一些该发给各部门的公文。接下来就是和干部群众打成一片了。   同一办公室的周姐说国庆期间要去上海,带着儿子去看老公。她老公去年被派到上海分公司去管理一年,估计得到年底才能回来。接着大家就好像商量好了似的开始抱怨十一月份特别忙,说是没几天就是国庆长假了,讨论着到底这回安排去哪儿旅游,讨论的不亦乐乎。最后还是办公室主任发话了,说要听从单位的安排,听从部门的调遣,有些同志就不要在议论了。路劲草心想幸亏自己没有多嘴。最后主任又是很神秘的透露说要去个比较远的地方,怎么说也能够出了小北京吧。好一个欲擒故纵!   过后,背着主任,大家展开了另一轮儿更为激烈的讨论。   三天后,主任召集大家公布了欲擒故纵的结果:长假去西安。   顿时,所有人都没了意见。西安哪!十三朝的古都!大家都还没有去过。办公室里再度兴起了讨论的热潮。女士们都讨论着哪里哪里有什么特产,男士们一个劲地讨论起兵马俑,说是如何如何的神秘。路劲草当然也很开心,他向往了很久的目的地就在眼前:碑林、陕西历史博物馆、古城墙、兵马俑、秦始皇陵、华清池、西安半坡遗址、杨贵妃墓、黄河壶口瀑布……天哪,简直受不了了!太棒了!   路劲草感叹:领导的战略眼光是深远的,西安还是革命圣地!能在***召开之前进行一次这样的旅途是非常有意义的。   这天下班后,路劲草屁颠颠地敲开了花浅栈家的门,在等候开门的时候使劲地酝酿情绪,西安!西安!羡慕死你。   花浅栈没好气地打开房门,就瞧见路劲草一副痞子样欠扁地斜靠在自家门前,真是的。这种剥削我宝贵劳动力的人怎么会是人民的公仆呢?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极点。“恶草!要进来就快点。”说完理也不理路劲草,就奔回厨房,继续自己的美食烹调。   路劲草进门,走到餐桌边,使劲嗅嗅,好像有一股鲜味从厨房里面迎面而来,还有腥味,所以是——大闸蟹!还有玉米的香味以及……看到了!花姑娘正在盛的就是路劲草最最喜欢的食物之一:茶叶蛋。   茶叶蛋,路劲草可是白吃不厌的,而且他们家爱吃这口,是有传承的。路劲草的姥姥坐月子的时候曾经一天之内吃了三十个茶鸡蛋,路妈妈虽然是很优雅的上海女人,但是对这个也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力,最高记录是五十个鹌鹑蛋。路劲草没有这么嗜吃,但也是非常喜欢的,一个礼拜有五天早餐都要吃。自从搬到这里来,路劲草都没发觉附近有卖茶叶蛋的,正觉得嘴里没有味道呢。   花姑娘,你是好人!   菜齐了。花浅栈端上桌,看到路劲草的样子,显然已经是被大闸蟹、糖醋排骨、玉米粥给吸引过去了。   一只手伸到了面前的盘子里,花浅栈毫不在意的打下去。“洗手!”路劲草大声呼痛,做出委屈的样子。可是也不敢不听。洗完手回来,看到面前的一大碗菊花茶,感到口渴,仰起脖子咕嘟就下去半碗,觉得味道不错。正打算一口气下去把剩下的喝完,却看见花浅栈笑意满满地掰开一只大闸蟹,冲他抛了个媚眼。这家伙居然朝我放电~~~真是,接下来花浅栈诡异的笑着有条不紊地吃完蟹壳里面的膏,居然伸舌头,好像方才吃得不是螃蟹而是路劲草,然后把手伸向了她面前的那一碗菊花茶——轻柔的洗起手来——居然是洗手用的!还在笑,那女人。这回,路劲草知道了那笑得涵义,路劲草当然不笨,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非常的,没品味!赶紧冲到卫生间,漱口。   就听见门外的传来花浅栈的得意洋洋的声音:“没关系,也可以喝的嘛!”对呀,反正是菊花茶——不是,菊花泡的水而以嘛!不要紧的——这时候花浅栈的声音又传过来了:“不过,劲草~~你确定自己对菊花的花粉也不过敏吗?路大帅哥~~”   糟!手臂上好像越来越痒了。上当了!亏我刚才还在心里面表扬她的体贴,她围着围裙做饭的样子可爱——呸!那女人哪里可爱了!我真是瞎了眼了我!   拉开滑门,看也不看花浅栈,自顾自地去厨房舀了碗玉米粥,也不顾烫,喝了下去,接着跑回自己家去了。   花浅栈看他这回吭也不吭一声,面无表情的样子。大叫不妙!难道这回作弄过了头,那家伙真生气了?!一个人站在客厅原地发呆,不会吧?   发呆没满一分钟,那家伙旋风般的又跑回来了。嘴角扯得高高的,浅笑着坐下来,手臂上的红点已经有消下去的趋势了,显然是吃过药了。自己还在发呆,那家伙确是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风卷残云地吃起来,接着又意识到花浅栈还在看着他,主人般招呼她坐下吃东西,自己就坐下,闷闷地说了声对不起。   “知道了。”那家伙居然没有发火。   “我有句话要和你说,”花浅栈看着他,就听见开心的声音说道:“国庆我们单位去西安。羡慕我吧?羡慕我吧!”原来那家伙是显摆呢!   “你都说三句话了!”还说什么就说一句话!放屁!   “难道你不羡慕我?”不可能啊,那丫头很想去的,怎么是这种反应?   “是嘛?去西安哪?真好!”终于开始羡慕我了吧,丫头。哈——哈——还没等路劲草在自己心里面笑开,就听见另外一个人用得意洋洋的声说,“我也要去一个特别好的地方,不巧的是,貌似根你去的地方发音相同。”   “你们单位也组织去西安?”见了鬼了,这么巧?   “不是啊,我们单位组织去上海!”   “上海的发音跟西安的哪里像了?相差十万八千里了!”上海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一国际大都市嘛!   “我说的我们单位,可没说士我自个儿!”   “感情你是自己单独去啊!自费旅游啊?”   “算是吧!”   “切,其实上海也挺好玩的!外滩、东方明珠、豫园、慈云禅寺、静安寺、南京路等等,也都挺不错的,你干嘛不去?”   “我就喜欢西安不行吗?!”   “行,当然行。”奇怪的女人!“哎对了,你这茶叶蛋让我都拿回家吧!”说着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饭盒,开始装茶叶蛋。   “臭小子,你还真想吃不了兜着走啊?!没门儿。给我还来!”眼看就要被抢光了,“你好歹也剩点儿给我呀!”   于是,新一轮的大战开始了。 第七章:导游   第七章:导游(本章免费)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就是国庆节了。路劲草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花浅栈的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了。路劲草因为是跟团旅行,所以没办法和花浅栈一起出门,两个人商量好了,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九月底这天,两个人先后出门。花浅栈一大早就走了,路劲草中午的时候赶到单位,和大家一起乘车打了机场。旅游团的人早到了,看到他们到来放下了焦急等待的面容,开心的招呼起来,组织起来把大伙儿引着上了飞机,安排放好行李,让大伙儿都安心的坐下后。   旅行团的领导出来招呼了。   “欢迎大家的到来。欢迎大家选择青年旅行社,祝大家这次的西安之旅,旅途愉快,收获多多!我建议大家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觉,等到了西安,能有良好的体力,愉快的心情开始游玩西安这座古老美丽的城市。”   接着,路劲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梅枚!   她的样子变了不少,但明显的可以看出是小时候的放大版,映证了一句老话,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那种。还是有洁白整齐的牙齿,嘴角边的酒窝依旧是那么甜,长长的黑色晚礼服裙子,削短的发型,显得很干练,容光焕发。   “你是……嗯……劲草?!”好几年没见了,最近应聘到路氏集团工作,才知道原来路劲草的家境如此优厚。中学的时候听闻他曾经暗恋过自己,是真的吗?   “对,是我,好久不见。你现在在哪儿高就?”她一直都那么出众,肯定……怎么办?自己对她还是很有感觉,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八成是有了,她那么漂亮,大多数女生在大学期间就死会了。   “干嘛?”   “没什么。老同学,关心一下。”糟糕,美女不太想搭理我的样子,“梅枚别这么小气嘛?”   “要说也是你先说,你呢?”其实梅枚早就知道路劲草在市人大工作,是政府公~务~员。奇怪的是他怎么没有子承父业,进军商界?难道路董事长没有劝说过他,是父母开通还是关系不好?   “我呀!小公~务~员一个。好了,该你说了吧。”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以后就知道了。”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梅枚大美女啊!”伸出手。   梅枚见到花浅栈的大嘴就认出她来了,“是花同学浅栈啊,你好,见到你真高兴。”   花浅栈只觉得一只温软的手伸过来,惊讶地发现自己被搂在了对方的怀里,馨香扑鼻。   发现路劲草恨不得自己一副在美女怀里就是自己的色狼表情,花浅栈心里大骂。轻浮!看见美女就是这副德性!“路劲草,出去千万别告诉别人我认识你!”   “说什么呢!花姑娘!”路劲草只觉得奇怪,怎么就这么巧又遇上了花浅栈了呢?只觉得对方的话莫名奇妙极了。这种情景,自己以前好像经历过似的,怎么觉的有点寒呢?   很久之前两人就是邻居,难道现在还在一起?梅枚放开了花浅栈,惊讶于两人之间的热络与互动,眼神来回地在两人的身上瞟瞟,成功地引起两人的注意:“你们还是邻居吗?”果然看到了两人不好意思的点头。   “你们坐下吧,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路劲草,顺便告诉你一声,我是你们这次旅行的导游。”说完,径自走了。留下路劲草傻愣愣的呆坐在椅子上,怪不得会这么巧在同一次航班遇见她呢。   梅枚理了下衣裙,坐下来,若有所思。不久就被后面的路劲草叫住,问起了一些琐事。   夜晚,飞机抵达西安。去往西安的游客们在一片混乱和兴奋中入住酒店,进入睡眠。   十月一日,国庆节当天。   西安是一座老城,正像每个人所知道的那样。西安的天气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听老人们说:西安过去的天空,也是晴朗朗的,同大海一样,碧清澄澈。但是后来杀戮太重,阴霾遍布,便渐渐遮蔽了通明。   路劲草他们的第一站是古城墙。带队的是花浅栈和当地的两个导游。   当地的导游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都是西安当地人。红红的脸庞晒得黝黑,热情地介绍。花浅栈是兼职导游,随队组织,主要是进行服务工作,并不承担主要的讲解任务。   路劲草不知道,花浅栈其实不是第一次来西安,而是第三次来了,前两次也是带的北京的团。花浅栈来了西安三次,每次都觉得是昨天的事,它的古老、青春和活力,花浅栈总是希望能在这里过一辈子。   小伙子热情的声音在耳边像是旁白:“西安市又叫做长安城。一个城市要有城墙才可以称之为城,西安是一座真正的有尊严的城。它四面连绵不断的城墙使它历经百年沧桑而仍有一股帝王之气,就好像欧洲贵族冠在姓字前的冯或者德,到今时贵族虽然没落,贵族的气质却依然鹤立鸡群,不容混淆……古人喜欢用“固若金汤”来形容坚实,这四个字用在西安城墙上最恰当不过。……西安的墙高12米,底宽18米,顶宽15米,原有城门四座,每门建城楼三重,城楼在里,箭楼居中,闸楼在外,墙顶内侧有护墙,外侧有垛墙,端的是炮轰不烂,枪打不进,甚至连地震旱涝也无奈它何。”   花浅栈走在路劲草旁边,并排走的还有梅枚,她也是来旅游的。花浅栈小声地给他们俩介绍:“西安城墙是老百姓的定心丸,是豪门大族的老家长。风调雨顺时,他慈和地沉默着;兵荒马乱了,他便威严地喝令:“不许再打了,不要闹了,安静!”于是长安又恢复了长治久安。西安城墙是西安人的骄傲,咱北京人狂吧,老陕们却不屑一顾:“牛啥牛,才当了几天首都人民?”   路劲草不甘示弱:“是啊!要知道,长安可是做过十三朝帝都的啊。“南方的秀才北方的将,陕西的黄土埋皇上”,地底下埋了那么多的皇帝,滋养出的子民又怎能没几分皇家气派?小巷子里的引车卖浆者流,随便找出一个问一问,都是胸有经纶的历史学家,典故野史三天三夜讲不完的,讲得最多的,自然就是古城墙。”   梅枚低低地笑。   花浅栈又说了:“这城墙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汉,由汉修到唐,由唐修到明,一次次翻修完缮,直至今天,已经分不清哪一块砖修复自哪一代,自然更难考某某字出于某某人手中。”   远远地听见有人在吹埙(xun,平声)。那简直不是属于人间的音乐,那是历史的回声,是地底的哭泣,在夜风中呜咽着,一层层地浸透人的心。   风里,不知有多少前朝魂灵游荡其间,它们使城墙上的空气显得清冷而幽微,连阳光看起来都透着空灵。   走了半日,年纪大点的已经有点疲惫了。午饭安排到古城墙附近的一家三星级的酒店。梅枚在走一条叫“马道巷”的小路时不小心扭了脚,下午不能再走。吃完饭,路劲草打车陪她回入住的酒店。 第八章:秦腔   第八章:秦腔(本章免费)   花浅栈看见一见有意思的事情。1号这天下午,他们一拨人在古城墙那儿走着。绕古城墙一周,近年新修了城墙公园,花红柳绿,亭阁俨然,又有戏班子长期搭台表演。   人还没走近,已经听到弦索之声,很敞亮的一把好嗓子在唱着大秦腔:“黑人黑面黑无比,浑身上下一锭墨……”听得人回肠荡气,便脚不由己地一步步近了,便有卖茶位的伙计上来招呼,便交了十块钱要一壶茶委身在小板凳上坐下来,便痴痴地看着台子上的唱者发些感慨。那唱的人声音浑厚强烈,略带着一点秦腔特有的哑,远听满以为是个有些经历的中年人了,想象她该是略有些胖,体态丰满,态度雍容,就像说评书的刘兰芳那模样儿。可是看真了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唱曲儿的是个姑娘,不过二十出头,秀气苗条,唇红齿白,穿着连衣裙,显得纤腰一挪,很难相信那么雄浑的声音竟是她发出来的。   于是明白老戏迷为什么总习惯闭了眼听秦腔,大约为的是可以不受干扰地细品那韵味唱词吧。唱的人多是业余水平,但是舍得嗓子,这暗合了大秦腔的野性,也算得上高亢激越。且态度认真,花样多多,普天乐、十三腔、点绛唇、耍孩儿,说来就来;塌板、滚板、摇板、垫板,毫不含糊。铙钹齐奏,锣鼓同鸣之际,倒也颇有架势。   最怕的是一轮唱罢,刚才那同一位姑娘,忽然转弦易辙,又唱起流行歌曲来。一曲旖旎婉转的被她演绎得字正腔圆,有板有眼,让那听的人直抻脖子。可是你又不能说她唱得不好,她会瞪圆了眼质问你:“我哪点不好?有荒腔走板吗?有错了鼓点吗?”都没有,所以再难受你还得给她鼓掌。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的飞快。原来以为不是很严重的扭伤居然使得梅枚的脚踝肿起很高的肿块,路劲草自告奋勇照顾老同学。   没有了路劲草在身边聒噪,花浅栈只觉得日子仿佛轻松很多,但是却也同样失去了整人的乐趣,觉的有些失望。不过也或许是因为来西安的次数多了,觉得无聊。唯一印象深刻的是7号早晨台风再度来临时的寒冷,应和着街边艺人高亢响亮的秦腔,使得大家旅游的兴致稍稍减低,不少的游客选择留在宾馆休息,一部分人出去采买纪念品。还有些人兴味昂然,台风和寒冷并不影响花浅栈的职责。最后一站是秦始皇兵马俑。   兵马俑,花浅栈是第一次导游经过。前几次并不是没有机会,但是在花浅栈的心中应该是气势恢弘,肯定地嘛!成龙大哥的电影里面简直就是美轮美奂!期待值很高的东西花浅栈一向准备放到后面享受,也是有对秦始皇的崇敬的一种心思在里面。   结果,结果,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说起来,有一句话形容的真是恰当:去了后悔,不去更后悔。   本以为秦始皇兵马俑有如何气势恢弘,去了却大为失望。兵马俑地处偏僻,一般的大型旅行车根本没法儿进去,只能换乘面的。面包车弯来绕去,好久才进去。   已经开发了的三个兵马坑,大多都是一些残肢断臂,保存得相对完整一点的算是一号坑了。一排排士兵列成方阵,稍微有点气势,不过室内比较阴暗,照出来的相片都很模糊。奇怪的是,前去参观的外国人比国人还多,都拿着一个数码相机,兴致勃勃地拍照,听解说员解说,指质点点,问这问那的,韩国的,美国的,还有不少土耳其人。   看着身边的国际友人,花浅栈真的感到有点羞愧,不是自己,是带着的那些人压根儿就对文物不感兴趣,只是走马观花罢了。不过,花浅栈同学没有绝对的失望,因为兵马俑只是秦始皇陵的一小部分,主体部分由于科技水平太低,没法开放,只是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大家都在买纪念品,花浅栈也不例外。那些纪念品,多是些复古的玩艺儿,锦绣衣裳,龙凤钗环,绿褶裙儿,一式一样地翻制出一个久远的繁华时代。   各式各样的扇子,绸的缎的纸的檀香木的。花浅栈买了把洒金扇子,扇起一阵香风,檀香味儿的,大概扇骨是檀香木的吧。缠绵的香味,香也香得沉旧。最奇的,是还有许多小小的绣鞋。   是弓鞋。不多不少,恰恰三寸,让人想起古代女子的金钩。亮丽的缎子面儿,绣着四季花朵;白绫的平底提跟儿,压着金丝银线。两头弯弯翘起,是天边瘦得可怜的一弯新月。握在手中,心中有种奇异的感觉。是怜惜,是恐惧,是诡异,是敬畏。明明是新制的玩艺儿,只为了藏着怀古的故事,竟平自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色彩。   还有瓷的、木的、银的、骨质的仿古胭脂盒儿,小巧古雅,锁着深闺少女欲言未诉的心事。花浅栈挑了个墨漆的,嵌金的匣子,描着龙凤呈祥,富贵牡丹,很是俗气但也***美丽,不知怎地上面就蒙了尘。打开匣子,看不清爽的古镜面嵌在仿铜的框架里,照着谁,谁便成了古人。花浅栈买的开心,看着得意。   小女人接下来就速战速决的买了些吃的用的看着玩的东西,打算回去哄哄家里的老小孩们。不知道路劲草那家伙又没有买什么东西?算了,那家伙最没劲了。   唯一遗憾的是这次没有去成书院门,大明盛世的象征啊!早就听说那里值得去,有种令人眼前一亮的惊艳感,遗憾哪!遗憾哪!还有那些古香古色的牌坊,风格典雅,花浅栈又觉得心里面痒痒的了,今天晚上就走了……想起那个有异性没人性的路劲草,德行   !哼!为了个女的,你就步步为营吧你!你就远交近攻吧你!你就后悔去吧你!七天!姑奶奶我可是玩了个够本,顺便赚点零花钱。 第九章:温暖   第九章:温暖(本章免费)   好不容易把家里的老小孩儿给哄妥了,花浅栈顺便也把路劲草他们家的老小孩儿给哄了。这一哄才知道路劲草还算个孝子,没忘了他爹妈。   一上班才知道,工作堆积如山,扑面而来。这次花浅栈部门休息的时候,其部门的工作狠狠地压在播音二组的身上,这不一回来就是加班加班再加班!   谁是最忙碌的人?   花浅栈!谁让人是主播呢!虽然只是早晚都有节目呢!   谁是最可怜的人?   当然花浅栈!谁让人是新人呢!必须好好表现,***块开始了!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0 2. c o m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谁是最痛苦的人?   当然还是花浅栈!谁让人已经步入奔三的年纪了?!还有着急得三姑六婆!   花浅栈抗议!强烈抗议!人家还是二三佳人哪!   抗议及不上花妈妈的老拳。还早呢!隔壁的小路都有女朋友了,都带回家了!长得可水灵了可白嫩了!   水灵?白嫩?你以为是卖大葱呢!   路劲草的女朋友?水灵白嫩?   莫非是——梅枚!   一定是!   老马说对方是美女白领。切!我还是美女作家呢我,嗯——当然是业余的未成名的说。   ˋ︵ˊ   和花妈妈坐在咖啡厅,旁边坐的是媒人。花浅栈点了三杯蓝山。花妈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咂咂嘴没尝出别的味儿。真苦!媒人显然见怪不怪,笑笑。   浅栈嘿嘿一笑。赶紧给妈妈杯子里加点儿糖,再加点儿奶,搅搅。老太太尝了口,还是苦。还是咱们老祖宗的茶好喝!浅栈继续嘿嘿应了声,等了许久不见那个传说中的IT精英,花浅栈心想对方可能也是被逼无奈所以可能是不来了。果然,像是印证了花浅栈的猜测,果然,等了一个半个小时,对方都没来,媒人着急打了个电话,对方的妈妈说早就出门了。又等了一个小时,花浅栈绝对肯定对方是不来了,纯粹是耍人玩呢!   花妈妈和媒人抗不住,回去了。花妈妈生着气安慰女儿天涯何处无芳草。浅栈心想还芳草呢,说不定是恐龙!花浅栈说要去逛街,再玩玩。   步出小咖啡店,望了望天色,已经六点多了。逛街?最后决定还是先上“来一碗”吃什锦面;再点个素菜,也该换换口味了!却在门口看见了急匆匆奔过来的王喜。“咦,好巧在这里遇见你了!上次谢谢你送我回家还给买药。对了,你约了人吧!”   “我是来和你相亲的!”   花浅栈被吓到了,还有点尴尬。一时愣在那里。   王喜急着解释,“起先家里跟我说相亲,我不想来的,是故意迟到。后来他们给我打电话说是广播台的姓花的一位,我猜是你,就赶来了……你不是……”当时,突然间听闻她来相亲!才意识到她——那就是还没结婚!上次果然是误会,自己实在是太冲动做决定了。   “哦,那你吃饭了吗?”花浅栈饿的不行。   没想到浅栈问出这句话,王喜内心充满了歉疚,但更多的是欢喜。“没呢!我请你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来一碗’的什锦面!”   “好嘞!我也正想吃那口!”   两人步行走到“来一碗”,因为离的不远。一般不远的话,花浅栈都会走11路。王喜则是习惯了她的这种方式,丝毫不觉得麻烦。他喜欢她的这个环保的注意。   明亮的店堂里,座位恰好还有几个,两人不客套地坐下。   浅栈要了碗什锦面,王喜点的则是香菇米线,他最爱这个。看着面前热腾腾的面条,王喜心里面有些忐忑,他第一次注意到花浅栈的女人味。虽然早就喜欢她觉得她可爱,但是从没发现强干聪明的花浅栈居然还有温柔婉约的一面。现在花浅栈正替自己掰开一次性筷子,是习惯性动作,显然是经常这么做。她用开水把筷子仔仔细细的烫一遍,再用餐巾纸擦干,浅笑盈盈地递到自己面前,王喜接过来,心里暖暖的。场景如果换成是在家里面,那是多么温暖啊。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两人心里面都充满了淡淡的喜悦。   王喜应景说了个笑话。1949年9月27日,重庆某特务机关正在严刑拷打一名犯人,逼问共党情况。第一天,特务狠狠打了他一顿,他没招;第二天,他们给他金条银元,他仍旧没招;第三天,送了个***的美女,他招了;第四天他还想招,但是对方不肯,没机会了……   花浅栈笑得弯下了腰,银铃般的笑声一而再地想起,周围的人包括王喜都被她吸引住了,花枝微颤。真美!王喜也微微得笑了。笑弯了腰的花浅栈轻轻的说了句话,周围人没听清。王喜听见了,“你是不是特羡慕那犯人哪?!哈哈哈!肯定是!”   这回,笑弯了腰,用手指着对方说不出话来的是王喜!   接着两人又逛了街。商场里,花浅栈看中了一条围巾,挺素雅的,很中意。走到付款机那里准备付款的时候,王喜抢着划了卡,说是感谢花浅栈请他吃面。围巾不是很贵,花浅栈没好意思推辞,只是说自己国庆节旅游的时候也给他买了,下次拿给他。   花浅栈今天由开始的不开心,变成后来的非常愉快和非常饱暖。   相亲,也不是很讨厌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老同学的关系。王喜这个人挺好的,现在居然是什么IT精英,真是想不到,之前就听说他是双学位学士,原来是计算机啊。厉害!王喜本来就厉害!   花浅栈记性一向不错,今天居然不灵光。忘记了家里面还有个人正小鸟一般的等着她回家喂食呢! 第十章:格斗   第十章:格斗(本章免费)   九点钟。路劲草觉着肚子饿了,花浅栈似乎还不回来,明智地给自己泡了碗面,心里想着今天白天和梅枚的约会。   他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好感,但是为什么不让自己送她回家呢?她今天偶然说起自己没有男朋友的,好在还有机会。   唉!机会是多少呢?该死的花浅栈怎么还不回来?自从西安回来这女人的脸色比起以前更加的难看,爱搭不理的(晚饭倒还是给做的,老妈我爱你!),亏他之前还觉得这女人有救,还有点温柔。   哐当!隔壁关门的声音。路劲草“噌”地跳起来跑到隔壁摁门铃。   花浅栈不耐烦地开门,看见路劲草穿着睡衣,手里捧着康师傅牛肉面,精神矍铄(这个好像是用来形容老年人的吧?半夜:pia飞你),满面红光(吃泡面熏的)。接着就看见路劲草咧开嘴,哈哈大笑。   路劲草笑得很张狂,欠扁的话随后就到:“你的围脖,真搞笑!嗤嗤!这算什么色(shai)儿?灰不溜丢土了吧唧的,嗤嗤……你干嘛去了?”   “这是围巾,真丝的!这叫品味!”没眼色,居然嘲笑我的品味!   “大妈的品味!我问你干嘛去了?!”   “逛街!”   “哦,逛街买的。”   “错,朋友送的。”   “你这什么朋友?品味真够差的!”   “你…”气的不行,感觉没法沟通,花浅栈放弃了解释,彻底忽视路劲草,转过身子对着穿衣镜整理丝巾,心里还是挺美,我就是觉得挺漂亮的。   可是路劲草仿佛打定主意让她不痛快,可以放大了调侃的声音:“早就听说女人都爱逛街。您恰好似乎也爱逛街。所以证明你呀,似乎还是个女性。”   这回你没办法不说话了吧。想忽视我,门都没有!等了半天也没听见花浅栈发火儿,路劲草纳闷儿了。难道是被我气傻了?!接着他彻底没辙了,“喂,不会真生气了吧?”   花浅栈闷闷地坐下来,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说:“这个命题我思考过了,是伪命题,不成立的。”   “噗!”路劲草一下笑开了,摇摇头,“你这家伙果然不是正常的女人。”   “谁说的?”   “一般女人应该会发火吧?”   “我涵养好呗!”   “敢情您还是一淑女啊!”   “淑女?算了吧!那位梅枚小姐才叫淑女呢!”这年头有的只是恐龙和伪淑女。我宁愿做我自己,才不当什么淑女,还是个伪的。   “那是。”路劲草挺美。这个花浅栈也看出来了,才不过是女朋友又不是你老婆,你美个什么劲?路劲草继续美了一会儿,接着就开始提问。“提问?”   花浅栈反射性的举手,“回答!”没办法,中学的时候,花浅栈参加各种竞赛给魔鬼训练的后遗症!“你倒是问哪?”   “你们女的是不是都爱欲擒故纵?”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女的。怎么,被梅枚甩了?”   “去你的,谁说甩了。我们好的很。”   “嗯。听我妈说了,她都见过你们家的家长了?”   “我爸不在,就我妈。”   “我听说她就在你爸公司。”   “真的?她怎么没告诉我?你听谁说的?”   “谁说的你就别管了。消息来源绝对可靠!”其实花浅栈压根儿就没去打听,是她死党陈岑和她吃饭的时候偶然提起来的,要不然她也不知道。梅枚大概是不好意思,或者就是不知道她们董事长是路劲草他爸。不对啊,她不是认识路劲草他妈妈的吗?   “算了,这个没什么的。你和谁逛街?”   “你不认识的人!”   “谁啊!”不会是上次那个男的吧!   “说了你也不认识!”   “你倒是说啊!”   “有你这样的吗?事儿妈!”不知道为什么不太想告诉他和王喜相亲的事,随口就说:“陈岑。”   “那丫头啊,谁说我不认识的,就是以前经常和你一块玩儿的那个,扎俩小辫子那个!她的品味真不咋的!”   “关你屁事!”   “就关我的事我这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吗?免得你将来嫁不出去!”   “哼!从小到大追我的人海了去了,排队的从一直排到我家门口。”   “新鲜!你还有人追哪!估计那些家伙不是傻冒就是缺根弦儿。”   “现在就有人在追我!”   “他是不是真的是傻冒儿啊?要不就是智商不满80!”   真的是太气人了!“人家智商高的很,IT精英。”   “还人家?女里女气的!”   “什么叫女里女气的,我花浅栈,百分之百就是个女的。你才女里女气的呢。”拿起手边的抱枕,使劲朝口出狂言的家伙丢过去。正中目标!perfect!   开战!男人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嘭!一只抱枕直直飞来,正中花浅栈的***!   花浅栈愤怒,色狼!嘭!另一只抱枕开始了它飞的命运,正中某人最为得意的发型,生生打成了草窝。   嘭!最后一只抱枕!打散了花浅栈脖子上的丝巾,好巧不巧地悲壮落在茶几上——的泡面碗里!花浅栈抢救的捞起来直冲卫生间,心疼不已。小心翼翼地洗起来,先是碧浪后是汰渍来回搓了好几遍,才把上面的油渍洗干净。走出来,晾在阳台上。   路劲草有点尴尬。   花浅栈冲过来。肉搏战!   惨!   真惨!   非常惨!   谁惨了?当然是——路劲草下面儿的那个——花浅栈。   贴身格斗最终以花浅栈被路劲草压在沙发上挠痒痒告终。花浅栈别的不怕,就是怕痒。最终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花浅栈必须请路劲草吃三顿好吃的,时间地点由路劲草决定。   花浅栈郁闷。不明白,明明是他不对,他理亏,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吃鳖!还是三顿!三顿!可不是一顿两顿,路劲草这个恶人肯定会变本加利地喝我的血!   (有人说:半夜你是后妈!半夜:我是亲亲亲妈!这是为了你们好啊花花你知道吗?这就是变相的三次约会你知道吗?你应该感谢我,今天早点睡啊乖!)   花浅栈可能早睡吗?当然——是不可能的。她正在准备什么时候把这次的吃鳖赢回来,因此失眠整夜。幸亏她们单位是广播不是电视直播,要不然明天所有观众就会看到花浅栈的优良的熊猫基因。 第十一章:殷勤   第十一章:殷勤(本章免费)   花浅栈可能早睡吗?当然——是不可能的。她正在准备什么时候把这次的吃鳖赢回来,因此失眠整夜。幸亏她们单位是广播不是电视直播,要不然明天所有观众就会看到花浅栈的优良的熊猫基因——黑眼圈!   花浅栈和节目组的录音小丁两个人在外面采访完即时新闻,急匆匆地坐上了的士,车子开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塞车。   “浅栈,怎么办!已经五点了!节目马上就要播出了,我们必须在六点以前把节目剪辑录制好,尤其是配音的部分……”小丁也很急。小丁是实习生,这个月犯了两次错了,再犯的话估计会被直接辞退。   “司机师傅,麻烦您快点!”花浅栈作拜托状!   “现在是下班高峰,我也没办法!”司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不能再等了!花浅栈心想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来不及了。“小丁,把东西给我!交给我办吧,我可是得过校运会长跑冠军的哟~~”   “噢。”   花浅栈下了的士疯跑了一阵后发觉跑到电台的这个主意是行不通的。   因为,路实在是太远了。   这个时候,她正好看到路边有个熟悉的影子,是死党陈岑,正骑着“小绵羊”,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赶紧,什么也别说了,送我到电台。”不愧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花浅栈一个眼神,陈岑一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替她戴上安全帽,二话没说,把马力加到最高,专走胡同小巷,不一会儿就载到了目的地。   “我先走了,下回请你吃饭!”   “女人!你说的啊,我记着。”   花钱栈直冲电梯,就在电梯即将关上的前一秒,她扒开了电梯门。可是电梯已经人满为患了,她豁出去了,硬是挤了进去,还好,没有超重。感觉到电梯冉冉上升,花浅栈才感觉心跳加速,简直就快从嘴里面呕出来了。   看着周围人莫名其妙的眼光,花浅栈知道自己大概被当成了疯子。直奔制作间,用最快的速度赶制出来,看着即将完工的东西,花浅栈感到魂灵终于回来了。“快点。”小丁这时候也已经回来了,在旁边催促。匆忙之中,不知道是谁的手,推了她一把,刚做好的东西被推到一边,旁边堆的高高的一大摞一起倒下,混在一起,完全分辨不出是那个,翻来翻去,花浅栈看到“交通”两个字,明显就是刚刚制作好的交通事故的采访,迅速的抓起,“就是这盘!”   小丁接过来,看了一眼,花浅栈和他一起跑步到直播室,交给导播。导播把盘放进了读盘机。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前面传来男主持人的声音:“下面是一则由实习记者小丁发来的前方报道……”   传来的是这样的声音:“好了,小丁可以开始录了……”   居然还是拿错了,主持脸都白了,赶紧***音乐,旁边的助手和导播气急败坏:“你们有没有一点专业精神!小丁!这可是你第三次出错了!”小丁发青的脸上写着“完蛋”两个字,小伙子已经吓得不知所措,垂着手,站在墙边。   花浅栈大叹不妙,怎么这么糊涂,越急就越出错。看着个形式,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台长那边,这样的话,小丁就会被炒鱿鱼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把带子拿错了。跟小丁没关系。”   “怎么会是你?你从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导播悻悻地说。   看来已经转移目标了,拍拍小丁的肩膀:“你出去吧,要努力工作哦。”看着小丁出门前感激得目光,浅栈安慰地笑了一下。   松了口气,看到导播的眼神,心虚地尴尬着。   导播大姐拧她手臂上的肉,“你这个笨蛋,叫你出头!还好我应变得快!你呀,这个月奖金别想了,扣你的工资!”   “呵呵呵呵!没事,不然小丁就惨了!”虽然是小丁催促自己才会犯错,但是自己始终是不够谨慎。还是自己不小心啦!   等到节目播完,花浅栈累累地走出电台大楼,在转角的地方收到一条短信,是小丁发过来抱歉和感激的话。花浅栈回了条:“你这么有***的记者,千万不能走,不然是我们电台的损失。”鼓励一下后辈,小丁其实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有冲劲。经验是可以积累的,花浅栈自己也是从哪里一步步开始的。   嘀嘀嘀!汽车喇叭声,王喜西装革履走下来:“浅栈,我来接你下班。一起去吃晚饭吧。”   是王喜耶!他居然来接自己。想起来办公室的抽屉里放着的东西,灵机一动。“你再等我三分钟,不两分钟,我忘了个东西,上去拿一下。”再度冲向电梯,花浅栈自己边跑边嘀咕,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直在跑,好像和电梯特别有缘。   王喜笑了。这丫头!   风风火火的。丢三落四的。   再度出现在王喜面前的时候,花浅栈已经气喘嘘嘘了。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刚好两分钟!”   王喜给她系上安全带,靠近的时候,能够闻到她身上柔软的香气混着淡淡的汗水味道,很好闻。花浅栈显然不习惯这样的亲密,微微地红了脸,递出去一个小盒子。王喜看着包装的很漂亮的月白色的小盒子,好奇地看了一眼红着脸的花浅栈,抽开了缎带。盒子里躺着一只红色烤漆的打火机,很精致。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红色。”王喜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红色,大多数人叫它中国红,专业的术语叫茜素红。   “我去西安的时候偶然看到的。”绞着手指,花浅栈略有些不安。当时她看到这个颜色就觉得喜欢,自己买着玩的,上次王喜送丝巾的时候,她突然想到王喜就喜欢这颜色。   “你刚刚跑上去就是给我拿这个?”   “本来我是放在包里面的,想着见到你就给你,今天事情很多,拿了现在这个打的采访包。”   “谢谢,我很喜欢。谢谢你。”王喜喃喃道。“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请客。”   “还真是饿了呢!我想吃黑胡椒牛排,还有草莓冰激凌!”   “我知道有家店的味道很正宗的,去尝尝吧。”看着强打精神的她,王喜发动汽车。顿了一下,方开口道:“你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吧……”   “对啊,就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倾诉的人,花浅栈如是这般将原委道来。   王喜总结:“你啊,就是这么善良。”   “小丁真的是个好孩子嘛!”   “说得自己好像很老似的。”   “没有啊,我年龄本来就比他大的,哈哈!”   汽车载着满车厢的温暖,缓缓地驶向不远的餐厅。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发芽。 第十二章:礼物   第十二章:礼物(本章免费)   这是第几次了。花浅栈没有回来做晚饭。路劲草并没有整天想着和梅枚约会。因为其实呢,他不知道如何追求他的初恋。   从小到大,都是女孩儿追的他。可以说路劲草是个被宠坏的年轻人。有点不可一世,但并不是经验老到得足以应付任何类型的人,他不太会主动出击。   干脆问问花浅栈吧,那女人不是号称有很多人追的吗?肯定是经验丰富。   一等花浅栈在客厅坐定,路劲草就厚颜无耻的霸占了人家的沙发,准备躺下。奇怪了,她的沙发怎么这么舒服,真是太舒服了。当他打算占领更多的空间时,被一脚踹中大腿,摔在地板上。   “很痛!你为什么不铺地毯?”地板这么硬。好疼。   “这是我家。我爱怎么就怎么。干卿底事?”关你屁事!还敢嫌。   “说话动不动就别文言那你。好歹我们也做了二十年的青梅竹马。你说是不是?”嘻皮笑脸的打蛇棍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发言。   “新鲜!你还知道什么叫青梅竹马呀?依我看,我们是水火不容。”   这是实话。   “你们女孩一般都喜欢什么礼物?”难得的一本正经,路劲草看了看花浅栈的脸色,还好没有不开心,“比如生日啊,节日啊,一般都希望怎么过?”   “嘻嘻,有情报。你这铁公鸡也会想要送人礼物啊!哎哟,真不容易。”乘机讽刺了一把。   “什么铁公鸡说得那么难听!我从前是没有找到送礼物的对象。现在不一样,我找着了。”   “我也不为难你了。送给梅枚的吧。”看到路劲草的表情花浅栈就知道自己说中了,小子,这点出息。“戒指的话,太正式。项链吧。一般都送这个。”   “送什么样儿的?什么时候怎么送?”   “那得看她喜欢什么样的,你可以在和她逛街的时候,假装不经意间走进一家珠宝店,顺便看看,看她眼睛盯住挪不开的哪个就送她哪个。”   “要不要说点什么话?”你会吧!”好笑的看着路劲草即将发怒的脸,决定上多的是,百度、搜狐,要不就是狗狗什么的。”看着他一个劲的点头,花浅栈心生疑惑:“这家伙难道受刺激了?连我这么说他都不生气?”   更出乎意料的是他解下来的话。   “谢谢你啊!”   受不了了。这家伙果然是吃错药了。寒!   11月11日。光棍节这一天。   街道上装饰的就像圣诞节!人们什么时候开始庆祝这个节日的?   都市人的生活节奏那么快,很少有人花心思过这种节日,既不是传统的中国节日也不是什么流行的西洋节日。但是就是有那么一群人在意这一天,可能是大家都厌恶了寂寞的缘故,想要找个机会来好好的发泄好好的玩一玩。   路劲草佳人有约,节目是传统的吃饭看电影逛街。在电影院气氛温馨的消磨完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路劲草已经成功地牵起了人家的手。   十指相扣,手牵手的逛街。路劲草觉得有点激动,装作不经意地走进一家珠宝店,两人随意的浏览,并不是非要买什么的样子。路劲草一边走一边注意身边梅枚的眼神。不久后发现她的眼光停留在一串项链上。   路劲草牵着她走过去,“这个项链真漂亮!”   “嗯。漂亮。”梅枚赞赏着。   售货小姐开始介绍:“这款铂金项链是刚到的新品,上面镶嵌的是大溪地的黑珍珠。您看着颜色,黑中带蓝,非常罕见;珍珠上面的这颗海星,上面镶嵌的是科罗拉多蓝钻石,一共11颗,散发着耀眼的光泽,非常典雅高贵。您看看。”   “梅枚,你喜欢吗?喜欢的话咱就买。”路劲草问。   笨蛋。人家当然喜欢!你这是什么问题。售货小姐有点受不了地看了路劲草一眼,赶紧买下送出去吧。顺便帮我冲了这个月的业绩,只要这颗卖出去了,这个月的销售额我就高枕无忧了。谁让老板那么凶呢。   远处坐着的老板猛地打了个寒战,谁在念我?   “喜欢是喜欢,可是这也太贵了。”梅枚嫌价格太贵了,比起别的黑珍珠项链,这个的价格确实有点贵。   小姐赶紧加了句话:“您可以放心,这是大溪地的黑珍珠,绝对的珍品。我可以保证这个城市只有两件。”   “是吗?”路劲草没想到珠宝这行业也搞垄断,略为有点儿惊讶。“那我们就要了吧。”   “我不要,还是会和别人有一样的机会,虽然只有很小的几率,可能会撞的。我从来不买和别人一样的珠宝。”   路劲草被梅枚的固执惊呆了。原来她还有这种信念哪!女人的占有欲真是可怕。难道要把两个都买下来?自己并没有带着买两个的钱。因此有点犹豫。   梅枚不在意的笑笑。“不一定要买的。”看路劲草为难得表情,又解释:“我买东西从来只买对的,不买贵的,再加一条,不买和别人重样儿的。咱们去电脑城看看吧,我想买个手提。”拽着路劲草走了。   路劲草嗯了一声,任她挽起自己的手臂。这种进步让他忘却了刚才小小的不愉快。下回我要把两个都买下来。   美丽的东西总是那么容易被人发现,仿佛是所有人都注意到这串漂亮特殊的项链。花浅栈和王喜也注意到了。   “这款铂金项链是刚到的新品,上面镶嵌的是大溪地的黑珍珠。您看着颜色,黑中带蓝,非常罕见;珍珠上面的这颗海星,上面镶嵌的是科罗拉多蓝钻石,一共11颗,散发着耀眼的光泽,非常典雅高贵。您看看。”   “您可以放心,这是大溪地的黑珍珠,绝对的珍品。我可以保证这个城市只有两件”销售小姐一字不改的重复了方才的说词。又加了几句。   王喜当下决定两个都买下。一个送给花浅栈,一个自己留着。他不愿意自己的女朋友戴和别人一样的首饰。当然他没有说出来,只是说想送给妈妈和花浅栈。还温柔地询问花浅栈介不介意和自己母亲带戴一样的项链。   花浅栈压根儿就没想到他要送给自己这么贵重的项链。他先前进来的时候说要帮母亲买礼物的。因此有点惊讶,忙说不要太贵了。   王喜还是决定买下,销售小姐喜不自胜。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另一个销售小姐过来传老板的话,说对不起我们非常抱歉这两件东西我们老板说是非卖品。   这一变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第十三章:女友   第十三章:女友(本章免费)   这一变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你们老板在吗?能不能请他出来见一面。”王喜诚恳地要求。他是真的很想送这个给花浅栈。   不一会儿,老板过来了。   一个明眸善睐,风姿绰约的女人。   这个女人好像有点面熟,王喜小声地和花浅栈说。   花浅栈笑了。   什么有点面熟,看见美女就说这种话。男人怎么都是这个德行。   “花花~~~”   对方的熟稔态度把花浅栈吓了一大跳。只有何花浅栈非常非常熟悉的人才会叫出这个绰号,一般人这么叫肯定会被她用跆拳道外加她老爸传授的军旅拳猛K一顿,敢叫这个绰号的人不超过一个手掌。   王喜知道花浅栈的小名,也觉得匪夷所思。   花浅栈仔细地分辨,想要从对方厚重的坎比花旦的妆容中找出故人的影子。这一举动引起了对方的不满。娇嗲嗲的声音让花浅栈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讨厌!花花你这个没良心的。”   花浅栈仔细回想自己何时曾有过蕾丝边倾向?我喜欢看BL小说但从来不喜欢女的这样啊。   对方不满意的继续荼毒花浅栈的耳朵,大发雌威:“人家前两天才开了人家的‘宝马’救你于危难之中,这会子怎么把人家给忘了,看来是指望不上吃你请的饭了。”   “你这丫头,真是会搞怪。在这样我抽你啊!”   “花花你好凶,我要告诉你家老太太你欺负我!”   两个人你来我往,享受这久违的调侃。王喜还在状况外,他知道花浅栈认出了对方,但是他们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就这么把自己在这儿干晾着。气!   “小喜子,你一向可好哇!”浓妆艳抹的美女跟自己一打招呼,王喜就明白对方是谁了。因为这个世上只有两个人会这么叫他,一个正站在自己旁边,一个就站在对面——陈岑这个臭丫头。   “原来是陈岑啊!”   “你这才反应过来哪!”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笑得忘乎所以。   “你是这家店的老板?”他问。   “我老哥非得送我个毕业礼物,我当然就老实不客气的收下啦。”   陈岑的老爸是北京有名的实业家,手下有好几家上市公司,平时喜欢炒炒房地产,经常和老婆忙得不着家。二子一女,在北京这地方可够少见的,算是超计划生育。现在儿子上台,老两口终于可以世界各地旅游去了。陈岑是老幺,又是老来子,在家忒受宠。不光老爸老妈宠,两个哥哥更是宠的不行,就没见过这么宠女儿的。   幸亏陈岑自己没把自己太当回事儿,还比较谦虚,这也是花浅栈多年打压的结果。用花浅栈的话说,就是丫再谦虚点儿,不对,再谦虚十倍也不过分!所以就有了她这么有钱还骑“小绵羊”那回儿事儿。   一旁的销售小姐不解的问:“老板,为什么是非卖品,刚刚不是还卖的吗?”   “对呀?”王喜也是不解。   “因为我刚刚才看到,刚刚才喜欢上。还想顺便留给你啊花花。”陈岑的样子摆明了就是我是老板我最大。   “岑儿啊,我不要,王喜是买来孝顺他妈妈的,你就让给他吧。顺便也赚一笔嘛!”花浅栈在一旁劝说。看来陈岑还是不太乐意,花浅栈好说歹说请她最爱的羊蝎子她才勉强同意。   王喜心里不是滋味,这下花浅栈反而得不到了,看来人是不能不孝顺,而且不能撒谎。   陈岑开心的说:“为了报答你请我吃饭,我决定把项链送你。”   “好啊!”虽然不是自己送的,王喜看到浅栈能得到它自己与有荣焉。   “不行,我不能要。”花浅栈心想这可是自己俩月工资,可是大大的消受不起,一个劲儿的拒绝。   陈岑知道她的犟劲上来了,自己肯定不是劝服不了她了,眼珠子一转,一个主意诞生了:“要不我先帮你留着,等你有钱了再来买。”   “你不是喜欢吗。”   “嗨,这种我多的是。”   “我说好要送浅栈的。”王喜跑过去结账。   “给你九五折。”陈岑狠狠宰他,九五折还是稳赚。   花浅栈急忙想要拉住他,被陈岑一把拉住:“让他去。你没看出来啊,他本来就是买给你的。”   “是嘛?”   “可不是!”   “那你还……”花浅栈看不得她欺负老实人,狠狠地拧了她脸一把,没拧疼她,倒是拧下来一把的粉,这个陈岑,怪事就是多,要不就是自己鼓捣点怪事。   陈岑:“我给你戴上吧,美女。”   浅栈拧她一把,“叫你作怪。”   等王喜回来,小恶女还不忘敲诈:“王喜,我给你那么大的折扣,你不谢谢我?”这女的,得寸进尺,一点都不知道见好就收。   花浅栈不忍心:“陈岑,你可以了啊!”   “怎么,心疼了?花花,你重色轻友。”陈岑调侃。   “错,我重色不轻友。”浅栈义正言辞的。   柿子拣软的捏。陈岑专门对付王喜:“你得请我去野生动物园。”   “好,我们三个一起去。”王喜巴不得多和浅栈在一起,当下征求浅栈的意见:“浅栈,你说好不好?”   “好啊,我最喜欢玩儿了。”言笑晏晏的,转过身对着小魔女,浅栈调侃到:“我说陈岑,野生动物园,你几岁啊?”   “哈哈哈哈哈!”王喜不客气地笑给她看。   浅栈也不客气地:“嚯嚯嚯嚯……”笑个没停。   陈岑气急败坏地,“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反正我有的玩就是了。哈哈,嘿嘿。”   花浅栈笑笑,“好,就这个周末。大家一起去吧。”   走出店门口时,花浅栈看到了旁边有卖驴肉火烧的专卖店,拉着王喜就走,王喜看到她兴致勃勃的,包容体贴的给她掖了下丝巾。   海星黑珍珠的项链在夜光下闪闪发光,蓝钻石的光芒,黑珍珠的光泽。衬托着浅栈笑意的脸庞格外美丽。   当然,驴肉火烧的味道也是不错的,只不过——不能多吃。吃多了可是会上火的。 第十四章:小偷   第十四章:小偷(本章免费)   晚上,花浅栈的公寓。客厅里。   花浅栈洗完澡,拿过一条干毛巾,开始擦脑袋。“喵喵。”一通电话进来,是花妈妈。   “浅浅,你还没睡哪?我说上次那个事情啊,你就别生气了,我的女儿谁都配得起。你呀别灰心。”   “妈,我的娘啊。您别提这个了。”   “怎么,还不许我说话?”   “不是。妈你记不记得我那个同学,王喜?”   “记得,怎么不记得!拿回你腿上打石膏拿回是他送你回来的。那小伙子可不错。”   “其实,那天和我相亲的就是他。”   “是吗?这是怎么回事?这小伙子可不兴这么做啊。怎么能这么对我女儿。对谁女儿都不能这么干,没礼貌。不喜欢人家姑娘可以见了面在拒绝,把人家撂那儿可不行。不带这样的!咖啡可是好几十块钱一杯呢。”   敢情您还记着那咖啡钱呢。   “可不是!”扁扁嘴,幸好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不然肯定当场赏重的毛栗子!我的娘啊,原来你的意见还挺大的。“妈,那天,咱们前脚走他后脚又来了。我在门口碰到的。他说过两天请您吃饭!”   “丫头,你相中他了?”   “他人不错,先处着。”   “那个吃饭就免了。”花浅栈刚松了口气,就听她们家老太太在电话那头嘀咕:“你跟他说,要是真有诚意,就请我和你爸玩儿一次。”   “我跟他说说看,他一准乐意。”   “好,那就这样。白白(Bye-bye)!”   “白白!”真是个赶时髦的的老太太!   两个小时之后。   花浅栈的卧室。   现在大概是凌晨了吧,黑暗中——花浅栈躲在自己的卧室的门背后,心惊胆颤地,一只手握着一个梭子型的哑铃,是她平时用来练习臂力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捂住嘴巴,生怕轻微的呼吸声惊动了房门外的人。   就在不久前,确切得说是一个小半时以前。她刚和陈岑通完晚安电话。陈岑还和她说想过来和她一起住,陈岑提醒他要注意关好门窗,那个时候她还自信满满的呢!可是转眼间就叫他碰上了入室的小偷。对方蹑手蹑脚的但还是发出了声响。她是被本外人碰倒落地灯的声音惊醒的。   花浅栈吓得不行,因为小偷好像有两个人。如果只有一个的话还好,等他进来的时候自己一哑铃打晕他,好歹自己也练过跆拳道,对付一个的话还行,可是现在外面至少有两个,这些歹徒可是穷凶极恶的呀!房间没有电话,手机似乎是吃水果的时候放到外面了。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咯吱”一声,房门开了。   “太好了!这家没人。哇!有电脑!我要搬走。”   花浅栈不敢出声,心痛自己的电脑。我的戴尔!新买的!才两个月多一点。   另一个人说:“先去客厅抽屉和冰箱,我在那里看到一些值钱的东西。”花浅栈平时比较马大哈,总是把一些礼物放在抽屉里面,金银饰品放在冰箱里面的玩具里面,是个塑料的白菜甘蓝。   那个人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仍旧关上房门。花浅栈告诉自己要冷静,插上电源,给电脑的音响插上耳麦,避免发出大的响声,轻守轻脚的开了机,上了MSN,利用电脑给朋友的手机发短信,先是路劲草,然后是王喜和陈岑。内容都是一样的:“我家里有入室小偷,快来救我!顺便请报警。记住,千万不要给我络联系!!!”   等了一会,不见有人来救。花浅栈渐渐的绝望了,她决定拼搏一搏!她盖上了手提电脑的盖子,手持哑铃,等一个歹徒再次进门搬电脑的时候奋力一击,那个人“哎哟”一声倒下了,不幸的是被另一个人发现的自己的藏身之处。   一时间,花浅栈的生命安全陷入了极度的危险之中!   花浅栈一个侧踢,又快又狠!踢向另一个小偷。   可惜准头不够!   这一下踢在了对方手里的木棍上。   这不是没开灯嘛!   不一会!灯亮了。不是花浅栈开的,而是对方开的,面前站着一个形容猥琐的中年男子,花浅栈不敌,被绑住双手押往卫生间,花钱栈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自己干嘛出来啊,躲着说不定还不会有生命危险呢!   千钧一发的时刻,门铃响了。   从猫眼里面看出来是王喜,歹徒押着花浅栈半开了门,露出半个身子。花浅栈按照歹徒的吩咐说自己困了,有事改天再说。心里面七上八下,王喜到底有没有看到短信啊!王喜转身就走,走之前说自己晚点给她发短信。   短信?!   他知道了!他预备怎么办呢?自己刚才的表情不可以说是不惊慌的。他应该看出来自己是被挟持的吧!迅速的用自己的嘴巴打开了铁门上的链条,一队人马直冲进来,花钱栈只知道眼前一片晕绿色,就发现自己被警察解救了,歹徒被押了门外面。   花浅栈看着王喜,扯开了一抹笑,自己也不知道是笑什么,像是开心又似不知所措。她身上还穿着睡衣,王喜上来握她的手,冰冷。   花钱栈只觉得腿一软,就歪倒在对方怀里,颤抖起来,连牙齿都打磕了!“刚才,差一点……我就没命了……”   想想真是后怕啊!花钱栈没敢说自己刚才保卫个人财产的英勇事迹,怕被打!如果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她要钱不要命的话,真是要被打死了!   屋外警车的声音甚至惊醒了邻居。方才显然是故意隐藏起来的。   王喜不停安慰她,想带她回自己家里定定神。花浅栈没同意,说想住到朋友家去,让王喜给花浅栈打电话,因为她的手到现在还是发抖的。结果陈岑已经在路上了。   很快的,陈岑来了。花浅栈上了她的车,在离开前她对王喜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王喜匪夷所思的话:“你是一只萤火虫。”   王喜喃喃自语:“我是一只萤火虫?什么意思?” 第十五章:导体   第十五章:导体(本章免费)   陈岑家,她的房间。   花浅栈这会儿穿着陈岑的衣服,总算是缓过神来了,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心惊胆战。   陈岑问了几句,在知道花钱栈居然自己主动***目标和歹徒打斗时,以手加额:“我说你胆子够大的!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那是我的家啊!我舍不得。”花浅栈如此分析。陈岑冲过来拧她脸,花钱栈想躲,但是人刚刚经历过生死的考验,手脚还是颤抖的,躲避不及被拧了个正着。当下哇哇大哭。   陈岑下手不重,没预料到她居然哭了出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拿袖子帮她擦起脸上的泪水,只听见怀里的她哭道:“我怕死了!害怕极了!路劲草居然都不从隔壁跑过来救我!”   陈岑疑道:“路劲草住你隔壁吗?”   花浅栈哭疼了嗓子,沙哑道:“没错。这个没良心的,枉我平时好吃好喝侍候着,关键时刻就是没影,呜呜呜……”   “别哭了,说不定他刚好不在家呢?”陈岑客观的说。   “对!他一定是和别人约会去了。”花浅栈此刻想起姓路的现在有女朋友了,顿时眼光一黯,没了下文。   陈岑敏锐地发现了,道:“别人?是谁啊?你这话听起来可够酸的!”   “别瞎说!我和他是邻居。”花浅栈反驳“从小就认识。要真喜欢他早喜欢了,再说我们向来是不对盘的。刚才我就是觉得有点委屈。”   “青梅竹马。”陈岑分析,“你们俩……”还没等她说完,就发现花浅栈正在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傻愣愣的靠在沙发上,眼神直发飘,满脸的悔恨,那样子真是怪异,心想:“难道被我说中了?!”用手推了花花一把,就听见她尖叫道:“我真傻,真的,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好家伙,陈岑头痛,这下怎么办,三角恋。陈大小姐的脑袋也不够用了,“该不会是你真的……”   “对,还是你了解我。多么好的新闻啊!”   “新闻?”陈岑还在状况外。   “对啊!今天晚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新闻啊!我真笨,刚才怎么没想到!电脑借我用用啊!”   “你用你用!”陈岑发现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花浅栈。虽然是发小,对彼此的性格也算是了解了吧,可是关键时刻她还是会被花浅栈的脱线给笑到。这家伙的脑袋根本不是正常的。   “你忙完了你先早点去睡,我忙完了自己去客房。”   “好!我帮你热杯牛奶!”   “什么牛奶!我要咖啡。”   “我说牛奶!你有意见吗?”陈岑龇牙咧嘴地威胁。   “不敢不敢!牛奶好牛奶好!”   陈岑转身出去给她热牛奶,看样子这家伙短时间内会精神亢奋。   医院   路劲草坐在长凳上,脚上打着石膏,手里摆弄着手机,眼睛盯着屏幕发愣,想了想,仍旧放在了旁边。   路劲草晚上收到花浅栈短信的时候正在父母家里面睡觉。难得回家一次,自己唯一一次不在公寓住,花钱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事情发生的紧急,起床的时候动作大了点,惊醒了父母。他没敢多说,只是说朋友让他帮忙,就急急忙忙往公寓赶。   担心吗?当然。   半夜被短信的声音吵醒,路劲草向来都是很不耐烦的。   半夜十二点,他这个时间总是血压很低,心情不会太好。   对他来说过了十二点才算明天。   计程车停在门口的时候,路劲草就看见满眼的警车,而花浅栈在门口的角落里,一副被惊吓了的表情,心里有个声音说:“还好她是安全的”,正准备下车。却看见那个王喜一把搂住了她。至少在路劲草看来是这样的。   算了,她都有人关心了。   一扭头往路边法国梧桐的阴影里走,不多久就看见陈岑来了,然后把花浅栈带走了。这丫头倒霉催的,真是!   可是刚才?   他好像在哪里见到了那条熟悉的项链!不是说全北京也就两条嘛?可不是?这会儿就见着了第三条!幸亏没有买,不然就给那女店员就骗了。是陈岑那女的带的吧?花浅栈可是舍不得花这个冤枉钱!   花浅栈她应该不想要父母担心吧。我最好闭嘴,今天晚上的事情什么也不说。   脚好疼啊。是扭伤了了吧?   今天真是乱啊。   看到的短信息他头皮都发麻了。   想也不想直奔花浅栈家,怎么这么倒霉,刚好今天他回老家的时候出了这个事情,慌得他下楼梯的时候把脚给崴了。   在路上的时候没感觉,这会儿疼的要命。没敢回家,怕被老人问起今天的事情。自己直接就到了医院,脚是严重的扭伤。   我这算是什么啊!自个儿在这里哀怨着。   忙没帮上,还把自己给扭伤了。不是我不帮啊,是别人住的比我近啊,要不,还是打个电话给她慰问一下吧。拿起电话,直接拨号,嘟嘟嘟,对方关机。   再打,嘟嘟嘟,仍然关机。   算了吧。   回家换衣服,准备上班!   清晨的公交车上,正在播报着早间新闻。   路劲草留意了一下,咦,是花浅栈那个搭档的声音。居然播的是昨晚关于花浅栈的新闻,只不过名字换成了某某居民,末了,听见那个悦耳的男音道:“……该新闻由本台浅栈提供……”   这女人,无所不用!   陈岑发现了一个真相。一个她二十年多来都没有发现的一个真相。这件事大家都没发现,这个大家,包括家人、好友花浅栈以及周围的任何一个人。   那就是——陈岑是个导体!怪事导体。   怎么发现的呢?事情必须从大家到野生动物园游览开始说起。   星期天的早晨,阳光明媚,夜色更动物园里面的植物散发着特有的清香,这个时候,花浅栈一家,王喜还有陈岑本人都兴致勃勃的观赏动物。   大家观赏了矫健的大象和娇憨的还在母亲身边打滚的小象,路过猴山,见识了一群正在***的猴子,正在这个时候,一只大猴子,大概是猴王吧,气势很不一般,占领了陈岑头顶上的一棵大树的树荫,不动了,接着这只猴子向陈岑扔了一个东西,还挺有准头的。陈岑惊叫:“它攻击我!”接着是另外的猴子,也模仿猴王的举动。大家赶紧叫来了管理员,管理员一看,好家伙,扔了一地的香蕉还有薯片糖果什么的,笑道:“它们是在向你表示好感呢!”   “嘁,谁要一群猴子的好感,说白了肯定是你们园的母猴子养的太少。”   管理员惊讶了:“你怎么知道?”赶紧解释了一下,“我们这里的猴子比较顽皮,数量也多,最近正在给它们计划生育呢!”   王喜已经笑趴下了。花浅栈揉揉肚子,直叫她妈。陈岑白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挽起花爸的胳膊,朝那个鳄鱼潭走去。   众所周知,冬季的时候,动物们一般不太爱动弹。因此游人敢于靠近围栏,站近了观看鳄鱼的姿态,有些胆子大一点的人甚至开始给鳄鱼喂食些小鱼。花浅栈他们挨个儿上前喂小鱼。陈岑个子高,胆子也大,最先喂。等大伙儿喂完一圈回来,陈岑依然兴致勃勃。她又喂了一回。   正当她喂得起劲儿的时候,怪事再度发生了。   一条约有两米长的前吻鳄一个大摆尾,直直的朝着陈岑面门甩来,力量之大,撼动了高高的铁栏杆,震得地动假山摇。陈岑只觉得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躲开正面来的大尾巴,但是前吻鳄的速度很快,陈岑站立不稳,还是被掀倒在后面,小腿被鳄鱼的尾巴甩到了一点。   腿上的伤倒是不疼,可是方才倒地的时候,她用手抻了地,手掌里面陷进了小石子,擦破了皮,生疼。   接下来的情景更加令人瞠目结舌。   另一条个头相当的大鳄鱼甩了甩尾巴,溅起一阵水花,淋了陈岑满头满脑,一身湿。只见那水潭里的鳄鱼各个摇头甩尾,一阵骚动过后,紧接着头一条鳄鱼含起另一条的尾巴,横摆在水潭里,大小鳄鱼争相效仿,首尾相接成一字排开横过整个潭水。   陈岑的样子很狼狈,新买的洋装被整个儿淋湿了不说,她最得意的新发型都弄乱了。她就奇了怪了,为什么今天所有事情都冲她来呀,诡异。   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回想起自己从小到大那些事情,也就是疯狗专拣她咬,其实是她自己一个劲儿的瞎跑;蚊子专盯她闹,其实是她自己穿的少;以及小时候去农村的时候被马蜂蜇,其实是她捅了人家窝等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再结合今天动物园发接二连三发生的诡异事件,陈岑一口断定自己和动物不对盘,整个一个怪异导体。所以她开始迷信起来,马上打消了自己原先打算领养一直澳大利亚牧羊犬的主意。   甚至她对花浅栈提出,凡是出门就要翻翻黄历。花浅栈哪肯听啊,人家是生活在党的红旗下,接受科学教育的良好青年,怎么能听她在电话里面大放厥词,当下对小陈同志展开了为期三分钟的严厉批评。好歹你也是读过鲁迅文章的共青团员啊。不一会儿,在花浅栈的强烈要求下,再三恳求下,陈岑同志收看了新闻联播,果然看到了花浅栈声称在简短新闻中看到的信息。   当天晚上,新闻联播里面就证实了花浅栈的英明。陈岑被事实征服了,这件事证明人是不能迷信的。   原来啊,北京郊区白天的时候,局部地区发生了轻微的小地震。咱们人是不觉得啊,可是动物比人要敏锐,这不白天的时候陈岑正好感上了呗。   谁让她走得比人慢呢?   可是陈岑又钻牛角尖里去了,自己从小到大发生的事情又能怎么解释呢?难道每次都是地震?不见得吧。所以,这个狗吧,暂时还是先不养吧。花浅栈同意不养狗这件事情,她说陈岑肯定养不活! 第十六章:车祸   第十六章:车祸(本章免费)   梅枚在快下班的时候想起了路劲草。每天这个时候路劲草总会来接她下班,然后一起活动,吃饭逛街看电影或者别的事情。   梅枚从小到大被人追惯了的。以前上中学那会儿她就知道自己的外貌是一种资源。可她从来都洁身自好,积极进取。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路劲草,但是他是目前为止最适合她的。   大小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她,"爸爸"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陌生的名词。六岁那年叫"爸爸"的男人跟一个香港女人跑了。奇怪吗?她爸是个剪头发的,长得好。在国营的理发店里工作了好几年,香港女人看上他了,捧他去香港学习。男人长得好也是财富。梅枚的外貌遗传父亲比较多,同样招人喜欢。   她想找个会疼人她男人。这点来说,路劲草不是很合格,仅仅是不错而已。咳!凑活吧。路劲草还是个大孩子呢!梅枚被他呵护着,珍爱着,但还没到--那一步。哪一步?下定决心非卿不娶,非君不嫁那一步!人都是脆弱的,她想暂时缺少的东西就是那个东西:感动吧。真矫情,梅枚有点厌恶自己的这种心理。   还不到五点钟,路劲草来电话了,说是有个会议要开,不能来接她了。她说没关系我自己开车回去。   千万别小瞧女人的第六感。车子开到二环路的时候梅枚觉得有点不对劲,车子里好像有点什么味道。   瞬间的,车子着了大火。梅枚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车子是二手的,但是外观还很新,她一向开的很好。事情发生的紧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有心思想别的事情,"车子是那个部件出了问题?"一阵疼痛从腿部传来,小腿已经动不了了。好歹的,安全气囊起作用了,可是腿疼得不行,应该断了吧。   大火愈烧愈旺,车子有爆炸的趋势。她知道自己再不动的话就死定了,拼着浑身的劲儿推开了右手的车门。没办法,左边的车把手已经烫的握不住了。又尝试了一下,她甚至绝望了,不是她不努力,而是她知道自己一个人无法完成。今天就是自己的最后一天了。真好笑,妈妈怎么办呢?欲哭无泪。   这个时候,她听见一个声音,低沉而坚定,是个男人的声音:"你怎么样啊?还能动吗?"眼前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都是二十出头。火舌肆虐,梅枚坚决地拒绝了帮助:"你们走吧,不要救我了。"真好,真他妈感动,就算这样死了也没关系。居然还有人这样救我。按照目前的形势,车子不到半分钟就会爆炸。她明白,眼前稍稍年长的男人显然也明白。他稍稍一愣,随即转头对身边较年轻的那个低声说了句话:"巴特,你走!"   梅枚惊呆了,他想让同伴走开,自己一个人救她?!   这是不可能的。如果说两个年轻小伙子还有一点救人的机会的话,一个人,光凭他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那他就是豁出去了,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她着急地说:"你走。"   年轻的那个也是一愣,随即作出了反应,竟是迅速的爬上了车。推开已经烧的发烫的方向盘。可是她的左腿还有一部分卡在什么地方出不来。年轻的那个说:"哥,你别用力。等我推开缠住她脚那团电线再说。"   梅枚这下明白了这是兄弟两个。   哥哥点了点头,着急地看着弟弟忙碌,心急如焚。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梅枚的一颗心跳得厉害,就快从嗓子里蹦出来了,呼吸都绷紧了。这个时候,兄弟俩都是靠本能和勇气在救人。搞不好三人都把命搭这儿了。梅枚说不出话了,兄弟俩的情谊震撼了她。她想起一句粗话——去他奶奶的田鸡腿!   常识告诉他们,时间不够了,再过十秒肯定爆炸,巴特还在费劲。也许是命不该绝,也许是上天眷顾,也许是死神嫌麻烦,暂时还不想收们过去。出现了第四人,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看着力气不大,甚至是非常瘦弱的,全不像眼前兄弟俩,哥哥魁梧,弟弟年轻。就是这个瘦弱的男子,迅速的挽起她的右臂,巧了,弟弟刚好解开了电线。三个人抬着她奔出了车子飞快地往后跑,一段距离后,扑倒,车子爆炸!   简直就是电影!   可这一切是真实的,车子还在燃烧,大火就在眼前,痛楚真实的提醒着她。后来她不知怎的晕过去了。最后一秒,眼前浮现的居然是路劲草的脸。自己难道已经这么在乎他了?   周围有人的声音,但是很低听不太清楚,梅枚努力想睁开眼睛,尝试了几次终于睁开了,是一片白色的墙壁,以及医院特有的刺鼻的药水味道。妈妈就站在旁边,路劲草正欣喜地注视着自己,眼神里尽是焦急。她看着自己吊着的包着厚厚石膏的腿,笑了。   她的腿伤很严重,但是还能治好。年轻就是本钱,这是医生说的。由于电线的缠绕,腿上留下了一条狰狞的疤痕。妈妈说,估计以后夏天再也不能穿裙子了。梅枚倒不是很在意,反正她也不喜欢穿裙子。   依稀记得小时候,生日那天穿了一条红裙子。那个她应该叫爸爸的那个男人说:"女孩子还是穿裙子好看。"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论冬夏,梅枚都只穿裙子。出车祸的时候,她穿的也是呢格子裙。   伤筋动骨一百天。医院里很无聊,路劲草给她把家里的手提电脑带来了,还给办了无线宽带。最近路劲草的工作很忙,但还是经常来看她。白天,救她的兄弟俩和中年人在医院看望她,聊了一会儿,了解一下她的情况,纷纷表示了一番。闹闹腾腾的,总算安静下来了。现在身边照顾的是她妈,现在正削着聊天一边和她妈说话。   "妈你歇会儿。要不你先回去,你不是下午还要上班呢吗?"   "真是的,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去了。"她妈为难的说。   梅枚她妈早下岗了,最近又再就业了,刚上了俩月,梅枚就出了这事儿。老人家心疼啊。这个女儿,一向要强,总是照顾她。从梅枚上大学期就没花过家里一分钱,月月还能往家里寄点。现在情况不一样,她出了车祸,自己上班还能挣点儿。削好苹果,切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插上牙签。笑了一下说,我上班去了。   梅枚正在和一个叫风上梅枚是橙吟卉紫,恋。风中采莲多次要求见面。今天,这已是第二十次提到这个话题了。她早就说和对方说过,不见面,见面就是见光死,自己长得比恐龙还恐龙。络的另一边,风中采莲一直没说话。络上如今有句经典的话,谁知道电脑那头的是人还是狗呢?   风中采莲:我明天从广州到北京来,下午***的班机,5A26号航班,你来接我。   然后风中采莲离线。梅枚迷迷瞪瞪睡着了。我容易么我,我腿还伤着呢。不去。   说是这么说,梅枚对一直在电脑那头和她神聊的那人还是很好奇的,谁知道是不是一头猩猩?甭管他是猩猩还是青蛙,人家说话那个幽默啊!梅枚想去见见这个风中采莲,这件事情络案件最近高发。说实话,有点害怕。   一个月以后,她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这个可是她妈妈的排骨汤的功劳啊。另外的,还有两个人功不可没。救她那两兄弟,哥哥常昊,弟弟常勇。常昊是一名交通警察,常勇还是学生,在医大上学呢。梅枚恢复期间,常昊教了她一套五禽戏锻炼身体。   常昊的普通话很好听,人也长得帅。英语还非常好。不仅如此,常昊还是本科毕业,梅枚觉得他做警察太屈才了。她曾经问起常昊将来想做什么工作。常昊非常自豪地告诉她,最想做的还是警察。他父亲就是个警察。小时候,父亲就是他的偶像。最近他工作表现突出,很有可能调去国旗护卫班。国旗护卫班是一种荣誉,想想,在前注视着国旗升起,能把人激动死。   梅枚提起要去见***的事情,常昊立马制止她络上的东西不能太相信了。实在要去的话应该找个熟人陪着一起去,而且最好是男性。"当梅枚问他那你能不能陪我去的时候,他说"行啊!"   约会约在一家法国餐厅,见面的时候,风中采莲会拿一束百合。其实风中采莲是想拿红玫瑰的,梅枚说自己就喜欢百合。   梅枚和常昊两人到达那家餐厅的时候对方已经等在那里了。透过玻璃窗,梅枚一眼认出了对方桌上的百合花。他们看到的是个年轻男子,西服的牌子是阿曼尼。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常昊陪着她走进去,到了桌子跟前,常昊先问:"请问是风中采莲吗?"   男子站起来,眼中闪过了惊讶,随即他看到了常昊身后的梅枚,眼中泛出笑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身后的这位小姐才是和我有约的人。"   看着两人的反应,男子知道自己猜中了,伸出手,"你们好,我是林毅,也是风中采莲。"梅枚不好意思了。对方这么坦然,反观自己的阵势,倒有点虚张声势。伸出手:"你好。梅枚,橙吟卉紫。这位是我哥哥。"   "一起吃个饭吧,梅先生。"   "你们聊吧。我还有事,九点前送我妹妹回家。"看了林毅一眼,那意思是小子你给我小心点。回头和梅枚交待了几句,大摇大摆的走了。   "我说你哥可真够酷的。好象我是人贩子。"林毅笑道,"他干什么工作的?"。   "警察。"梅枚笑答,随即调侃:"怎么样?怕了吧!"   "上一次我出差到北京,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去不了。我出了车祸,腿受了伤。"   "那你现在怎么样……"   两人相谈甚欢。聊了很久,兴趣爱好非常接近,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林毅在广州是一家家族企业的总裁,事业有成。林毅非常明确的向她表示了好感,并且提出要和她处朋友。   梅枚没有拒绝。林毅对她非常的好。梅枚心里暗自把他和路劲草比较。两人各有优点:路劲草温柔体贴,工作稳定很有前途;林毅和自己趣味相投,英俊多金有热情。最难得的是两个人都对梅枚非常好,都很有诚意。她不想放弃任何一个,但是一时之间又下不了决心。梅枚想反正现在又没有结婚,自己完全可以接受两个人的追求,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她同时和两个人都保持恋爱关系。幸运的是,林毅的工作很忙,只是偶尔能有空来北上联系的比较多。   因此梅枚不会有分身无暇这种感觉,反而很享受甜蜜的恋爱感觉。 第十七章:质变(上)   第十七章:质变(上)(本章免费)   相对于陈岑发现自己是个怪物导体,王喜也从自己的观察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花浅栈频繁地提到一个人的名字,虽然提到的时候大多是批评或者是讽刺,但是很容易地让他想起那个花浅栈发烧的时候,对自己横眉竖眼的人。这种频繁传递了一个信息。可能花浅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常常提起路劲草,路劲草也不见得就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流露出来对花浅栈的占有欲。王喜是个有心人,自然看得出来。他觉得这是一种好感,这种好感足以危险到自己尚在萌芽中的脆弱的爱情。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上次花浅栈家进贼的事情是一个暗示。暗示着花浅栈还没有完全的信赖自己。她对陈岑的信赖都远远超过对自己的。那个路劲草没有出现,花浅栈流露出来的失望表情说明她非常在乎这个人。王喜不这样看待问题。路劲草绝对对浅栈很关心,那天王喜走的比较晚,开车走得时候很偶然的看见躲在梧桐树阴影里面的那个人。   一双慧眼,王喜知道这就是自己的优势。青梅竹马是吧。可惜两个人都还没有察觉到对对方的感情。距离产生美,这两人离的太近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王喜知道了花浅栈喜欢练瑜伽。他非常兴奋地把花浅栈介绍给了自己开办授课的一个朋友。王喜的这个朋友可是重量级的,非同一般。王喜见了他比较郁闷,但是为了女朋友,豁出去了。花浅栈听说要见同道中人,喜不自胜。陪同的还有陈岑,这丫头向来是哪有热闹往哪钻。   一路上王喜一再给她打预防针说那家伙性格比较古怪,人比较唠叨,尽管如此,花浅栈还是没放在心上。一见面就看见一个长得特像印度人的小伙子,花浅栈忍不住就肃然起敬,看来人家是元老级的人物啊。要知道,瑜伽就是从印度那边传过来的。当下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王喜和陈岑大惑不解。   不奇怪啊,这两个人纯粹是门外汉啊。幸好这里还有明白人,印度小伙子也来了那么一下,嘴角扯开一个阳光般的笑容。王喜知道,自己的这个朋友有"僵尸脸"之称的朋友一向对不熟的人没什么好脸色,现在看来对花浅栈的印象相当不错。   印度小伙子叫多姆,中文名字"赵大龙",几年前留学到中国来学习汉语的,和王喜一个系但是不同年级,就在那时候认识的王喜。姓是取的百家姓之首,名叫大龙是因为他属龙。大龙和花浅栈一聊就发现这姑娘非常豪爽,挺对自己交朋友的路子。两人从文明古国聊到西直门附近的羊蝎子火锅,大叹相识恨晚。当然两人也没忘记正事儿,边聊边交流起双方都很感兴趣的瑜伽。大龙说瑜伽的动作一般来说都是更平常的动作相反的,讲究的是慢,越慢越好,越有锻炼的效果。花浅栈称赞您高见!因为是办公一族,腹部脂肪累积,讨教了一套瑜伽动作。完了大龙批评了王喜一番,这么有意思的朋友你怎么现在才介绍给我认识?   王喜非常不好意思的说我这不是最近才……   大龙的眼光在王喜和花浅栈之间来回来去转了好几圈,然后顿悟般的说原来是嫂子啊。花浅栈羞得在那找地缝,刚才还是大大方方的现在整个一鸵鸟。   陈岑跟着练了那套瘦腹动作以后感觉肚子有点热,非得让花钱栈下回练得时候叫上她。   四个人一起去钱柜唱歌,晚到将近十点才散。陈岑喝醉了,大龙顺路,把她送回去了。王喜开车送花浅栈回公寓的路上一言不发。花浅栈纳闷儿平时挺活跃的一人今天晚上从唱歌的时候就不太对劲,车子里的气压低的让她发慌,问:"你今天怎么了?"   王喜笑了下,欲言又止。花浅栈催他。王喜酝酿一番,做了个深呼吸,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花浅栈那眼睛横了他一眼,"你知哪方面?"   "你知道。就是那方面!"   "那方面是哪方面?"花浅栈疑惑,难不成……(半夜:大家不要想歪喔!老实交待,有没有人想歪?)   花浅栈正不知所措,只听他问:"作为你的男朋友,我还合格吗?"男朋友!这个词一下重重敲打在花浅栈的心头,慌了。是男朋友吗?不是的话你怎么能够默许她和自己如此频繁的见面,虽然很多时候也会有其他人在场。   正地头寻思,又听他说:"你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对吗?"   "不是的……"   花浅栈心想不是这样的,我们至今为止连手挽手都没有过呢,不期然地车子停了,两片温热的唇盖上自己的。花浅栈狠狠地吃了一惊,愣在那里,没有抗拒也没有推开,就这么傻乎乎地愣在那里,觉得时间静止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那张唇离开了,怀抱松开了,周围的热气散去了,浆糊的脑子渐渐清醒过来了。耳边是王喜低低的笑声,带着窃喜和笃定。其实王喜只是浅啄了下,前后还不到一秒钟。   这一秒是质的飞跃。   "你喜欢我吗?"   "嗯。"声音几不可闻。但是王喜听得一清二楚。   "这么说你确认我是你男友了?"   花浅栈低下头,心还是惴惴的,"嗯"了一声。自己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王喜西里简直想喊。浅栈真是太纯情了,那脸红的,太--太有艺术气息了,真可爱!"到家了。"   "啊?!"花浅栈降下车窗,探身看看周围的环境,俨然就是自己公寓门口。敢情刚才就已经到家了,这人,不知道刚才有没有被人看到。   王喜嘱咐了一句:"睡前给我打个电话。"花浅栈答声好就三步两步冲上了楼梯。   楼道里挺冷的,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啊。北京的秋天是四季里面最美的,但也最短暂。你还没有去留意,或者正准备去留意的时候,它就走了,悄无声息的。   已经是冬天了。花浅栈一蹦一跳的步上楼梯,到自家门前的时候,刚哼出来的歌就卡在了喉咙里。不为别的,一个人,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一个醉醺醺的只穿着单衣的男人曲腿坐在自家门前。花浅栈肯定自己听到了悲伤的呜咽,从男子的嘴里哽咽出来,夹杂着伤心的泪水。她弯下腰,低***子,看清了路劲草的脸。那么伤心,那么无助。   "出什么事了?"花浅栈听到自己的声音清澈的在黑暗中响起。心里转过了不知多少个念头。难道是工作上出了什么大的差错,还是他家里的老人出事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缘故。   她听他委屈地说:"我失恋了。"真巧!我今天确定恋爱关系了。不过这话现在最好别说。失恋嘛,鸡毛蒜皮一丁点大的小事,这话她也不敢说。不能往人伤口上撒盐巴。"她甩了你?说要分手?"她换个说法,想要问清情况。路劲草没吱声。   花浅栈等了一会不见动静,有点不耐烦了。扔块石头在水里还有个"咕咚"呢!这倒霉孩子。绕过眼前那砣"烂泥",把钥匙往门眼里塞。门开了,走进去开了灯暖暖的灯光泻了一室。换平时花浅栈不太爱搭理他,谁叫他有异性没人性,有了女友忘了邻居,好久没见到他了。听说前段时间摔了脚,还听说梅枚也出了车祸,但是两人感情好的一塌糊涂。现在这是怎么了?还是关心一下祖国大好青年的破碎心灵吧。转身走出来,再度弯下腰,特别温柔地问:"难道是她爱上别人了?"   "她脚踩两只船。"依然很委屈。   "哦。你是打算咱俩跟这儿蹲着冷飕飕地聊还是回我屋喝杯热茶接着说?"说完不见反应。花浅栈自作主张一把拉起他,拖进屋子,扔在沙发上,顺手倒了两杯热茶。"刚才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亲眼看见的。"   嗯,花浅栈觉得听起来有点像醉话,老话说的劝和不劝散,虽然自己也没有什么义务,虽然那女的也不怎的,虽然你上回也没来救我,但是--算了。她继续开解:"虽然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是你有没有可能是误会她了?"   路劲草喝了口茶,顿了顿。花浅栈知道他恋。"花浅栈心想你跟一虚拟世界的人吃什么醋,有点无理取闹了啊。至于么,喝的醉醺醺的。他想挤牙膏似的断断续续的说开了:"她养腿伤那会儿就经常和一个叫风中采莲的聊天,我问她那人男的女的,她说你听这名字像男的女的。"   ……   花浅栈快抓狂了,"简单扼要!"换平时路劲草肯定会说"我就这样儿,你爱听不听。"可是这回路劲草没有,只是死死的抓着手里拿杯茶,花浅栈觉得事情或许是真的。   "我当时打趣说这可不一定,女的,有可能,搞不好是一采花贼。她笑笑没说话,我也没太当回事。上星期天和我妈出去喝咖啡,在老树那儿看见她何以男的手拉着手,她脸上还是笑的,一点不乐意的表情也没有,当时我气得不行。可是我妈在我对面坐着我不好意思发作,我心里可难受了。心道我前天晚上才向她求的婚……"   花浅栈忍不住插了句嘴,"那她当时答应你了吗?"心里面居然有些发酸。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他。   "没有,但她说会好好考虑。昨天吧,我们俩为了一点小事拌了几句嘴,她不依不饶的,我没道歉,她居然说我一点都不体贴,说总算看清楚我是怎样一个小心眼儿,小气巴拉的男人,说……说那男的比我好一千倍云云。我这才知道那男的也向她求婚了,她也答应了。对方是广州一大财团的总裁,年轻有为,比我这个小公~务~员强多了。"   花浅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早点说。我不会拦着她的,为什么等我陷的这么深才……"抬头热切地望着花浅栈:"浅栈你说我是不是不够好,是不是我对她不够体贴?"   "你不错啊,很好的"   "只是比起那个叫林毅的差远了。"   "不是,各人有各人的好。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都没亲过她,我那么爱护她。我……"   又是好半天不说话。   花浅栈觉得自己不想再管这个破事了,走到自己房间,打开提包翻找手机,给王喜打电话,"喂,你睡了吗?我,我就要睡了,嗯……你也早点睡,晚安。"   红了脸,花浅栈听王喜刚在电话里说亲亲。这家伙,真是的。 第十八章:质变(下)   第十八章:质变(下)(本章免费)   红了脸,花浅栈听王喜刚在电话里说亲亲。这家伙,真是的。刚放下电话,就感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倒在地上,路劲草那家伙压得她不能动:"浅栈,我喜欢你!"   石破天惊!   使劲想推开他,但是怎么也推不开,花浅栈恼火地说:"你是受了刺激才会胡言乱语,我不跟你计较。我数到三你放开我。一、二……"路劲草醉醺醺地说:"我喜欢你,不许你喜欢别人!"   前面一句话让花浅栈觉得心中一动,后面一句话让她知道对方不是在和自己说话。羞愤说:"你这个醉鬼,喝醉了乱***,我不是梅枚。"那人确是大蛇棍上,更加来劲,大大的红脸直压下来,在花浅栈嘴上肆虐,乱亲乱咬,"别离开我……"花浅栈觉得气闷,跟醉鬼有什么好说的,挣扎出右手,举到他颈项后面,化成手刀,用力一击。路劲草晕了。费尽巴力推开身死沉的醉鬼,花浅栈无力,总算是搞定了。这算什么事啊?   出去洗漱完毕。花浅栈看着躺在自己房间地板上的路劲草,觉得无可奈何。不跟他计较,他也算是个可怜人。可是想想又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着因寒冷抚上上自己臂膀的路劲草,花浅栈不忍心了。搬不动他,只好从床上抱下一床被子,垫一层,铺一层,给他盖的严严实实。自己从柜子里找出另一床被子上床睡觉。看着躺在脚边的路劲草,花浅栈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自己心里居然会有期待。不要再想了,她这样命令自己。即使数着绵羊睡觉还是失眠了。   路劲草感觉有人揣了自己大腿一下,力道不轻。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是快砧板上的肉,任人摆弄。很快的,肚子上挨了一记铁拳,"我说您动口不行吗?"   "动口?我都已经喊你二十几遍了。我再一次严肃地警告你。你!就!快!迟!到!了!"花浅栈气就不打一处来。这醉鬼。   路劲草别的没听见,光听见"迟到"俩字,九十度坐起,揉揉自己发胀的脑壳儿,就看见花浅栈衣冠楚楚站在自己面前,一副马上出门的样子。再看看周围,这才恍然大悟,幸亏自己刚才的话没有冲口而出,他一直以为这是在自己家呢!睡得真舒服。"有吃的么?"   "你就是头猪!"花浅栈没跟他计较:"外面桌上有豆浆油条!"   "茶叶蛋有没有?"   "有。你先把姜汤喝了,解解酒。"   "哦。"   "那我出门了啊。"   一时间两人无话。半晌,路劲草冒了句:"你穿的这么漂亮是去约会吧?"   "关你什么事?"   "那个,我喜欢你。"   "我不和醉鬼说话。"   "是真的。"   "我还煮的呢!没时间了,我上班。"花浅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交待,简直想抽自个儿一巴掌,臭嘴!   "昨天我是喝了酒,特想灌醉自己。可是我越喝越清醒……"   "打住。有话另说,我赶时间。你也快晚点了。"头也没回花浅栈这么说。拿起衣帽架上的包包逃也似的出门,下楼梯,直到坐上的计程车才回过神来,国骂出口:"X的!得,今天奢侈一回。"   直到下午快下班那会儿,花钱栈还是迷迷糊糊的。不知怎的,这天白天接二连三的犯迷糊,一会儿走路撞着人,一会儿倒茶的时候洒一怀。小丁看出她不在状态,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早点下班回家休息。花浅栈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她是被路劲草吓到了。一天之中居然有两个男人向她告白,前后不超过一个小时,一个清醒一个迷糊。更加吓人的是早晨路劲草的再度告白。昨天晚上她还能跟自己说对方喝醉了,今天她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该死的路劲草,烦透了。花浅栈不善于处理过于复杂的感情问题,她是直线型的,在以前那是脱线型的。   自己怎么会变成三角恋的主角呢?!最好路劲草一会儿清醒把早上说的话撤销!删除!清空!嗯!这样就好了。花浅栈承认自己有点驼鸟。她先打了电话约陈岑去逛街,然后致电王喜抱歉说早就约了陈岑不好意思。王喜说没关系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花浅栈觉得头有点大。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自己大学教授的一句话,好像是在西方现代派的选修课上说的,"男女对待失恋的态度是不同的,男人把事业当抱负,女人把报复当事业。"花浅栈记得自己当时连手都懒得举"噌"下站起来就跟教授辩上了,说您是侮辱女性,男人中也不乏把报复当事业的,您这是偏见。教授笑言同学你是女权主义者么?花浅栈自己也忘了后来说了什么,好像是自己把辩论扩大化说了男人特虚伪鄙视韩剧又偷偷看什么的。路劲草丫肯定是把报复当事业了。他报复也应该报复梅枚不应该报复我花浅栈啊!丫肯定是舍不得报复她转而找个替死鬼泄愤。我就是那个倒霉的替死鬼!真倒霉。王喜从来不这样,他特光明磊落。花浅栈觉得自己这点不及王喜,因为自己也不是很光明磊落。   花浅栈这么想着觉得好受多了,和陈岑血拼去了。   王喜脑子里里团乱麻!他最近正盘算着什么时候能把花浅栈拉入婚姻的殿堂。在这之前他必须把花浅栈拉回家给父母看看。其实上大学的时候他就有意识的把一大堆同学请家里开PARTY,再顺便把花浅栈指给父母看,当时记得他妈妈说挺好的,姑娘长得恬静漂亮。爸爸什么也没说。他懂那意思--不予置评。这回非得摆平老头子才行。在这之前,怎么把浅栈带回家呢?对了,元旦!我妈生日好像快到了……脑袋里怎么一团乱麻啊!   陈岑同样一团乱麻!对于花浅栈近日来老是找自己逛街的事情她本人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赵大龙不这么想啊。   最要紧的!今天是见家长的日子。   两人磨蹭着进了大楼,赵大龙向陈岑抱怨:“最近的约会时间好像太少了。”好吧,陈岑也有点不乐意!但是阵势不能弱,“那是我发小你有意见?”   赵大龙笑:“你不是被我套牢了么?”陈岑反驳:“你这就把我套牢了?追我的人多了去了,能从大栅栏排到广场!你对我可得好点!”   “我可是玉树临风一英俊小生!”赵大龙说,“怎么?我对你不好?你不希罕有人稀罕,喜欢我的人少说也有一个加强连!”   陈岑回了句她的惯口:“我好歹也是一火树银花的女子啊!”   得,您瞧瞧这对儿!可真够迅猛的。俩人从瑜伽课上就好上了,认识不到俩月,好的比五零二胶水都粘乎了。共同点有么,基本上没有,除了一条——嘴贱。   见家长,见家长……赵大龙牵着陈岑的手,看着电梯一层一层的往上升,心里像装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仿佛是为了缓解不安,两人再次把话题转到花浅栈身上。   赵大龙说:“陈岑你说……王喜那厮是不是最近和花浅栈闹矛盾了?”拨弄了一下手里的钥匙扣,陈岑否定:“不可能啊!王喜那人你知道!她俩吵不起来。”   赵大龙强调:“你没听我话重点,是矛盾不是吵架!”陈岑拧了他一把,直把赵大龙拧得龇牙咧嘴,“我听着呢!我昨天看见王喜了,春风满面的不像有矛盾的样子。矛盾?不可能!你猜他跟我说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赵大龙说,“我猜一猜,不就是他前几天告白了么!”   陈岑惊讶地问:“你知道?!我晕?当时我听到他说的时候差点没笑趴下。这会儿才告白,这手脚慢的。”   赵大龙连连称是,嘀咕了一句:“谁能有你手脚快?细水长流也不错。”陈岑再度拧他,明明是你手脚快,是你先告白的。赵大龙:"你先追得我!我只不过是及时发现了你的意图……"眼看陈岑摩拳擦掌,忙不迭的改口,特温柔地,"陈岑我爱你!"   出了电梯,陈岑伸手就摁门铃,叮咚!赵大龙低头审视自己,手忙脚乱收拾着手里的礼品,捎带着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你说,我现在怎么样?”得到陈岑的肯定之后稍微平静了一点,来门的是陈岑的大哥,见了赵大龙,客气地招呼“你好,快进来吧!”上下打量着赵大龙,目光灼灼。一时间三人僵持在门口,陈岑介绍:“这是我大哥陈凯!多姆,我男朋友,中文名字赵大龙。”赵大龙马上亲热地叫大哥。陈岑看他傻乎乎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呆子,刚才的牙尖嘴利那里去了?   走进客厅以后,赵大龙总算恢复了个八成,脸色也好多了。陈岑爸爸显然有点排斥外国人,语气不是太好。两个哥哥又是爱妹狂,也没给赵大龙什么好眼色!   赵大龙及时地发现了自己的问题,为了摆脱困境,他说“我妈是中国人,练瑜伽的。我爸是印度人,练体操的,国家队的。”   这句话简直就是可以媲美国家元首的发言,说土了就是比圣旨还灵!立竿见影!   陈岑她爸年轻的时候是国家队的,也练体操,退役之后才开始经商,现在也算事业有成了。赵大龙这么一说,老人马上说:“是吗?连体操的啊?练体操的人坏不到哪儿去!我年轻的时候……(一下省略200字!)”顺带着表扬一下自己。老头子赞成,两个哥哥再舍不得妹妹,这下也不好说什么了。   之后的午饭是在饭店里吃的,“一家人”想谈甚欢,顿时亲密无间。最后陈岑爸说也该见让陈岑见一下对方父母。赵大龙哪里还有不愿意的,要不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他差点亲老丈人一脸口水!   三天后,赵大龙把陈岑带回美国。为什么?不是印度人么?情况是这样的,人家现早就定居美国了。陈岑认识了他家里的人,父母,还有一个妹妹,都是特别真诚的人。   他们都对陈岑特好,连赵大龙都嫉妒了。陈岑早上起来的时候容易口渴,于是每天早上赵大龙他妈妈会在桌上放两杯水,一杯是凉白开,一杯是刚倒的热水,旁边放着蜂蜜。爱喝多热的自己兑。陈岑感动得不行。从小没妈妈,现在可不是美死了。   赵大龙提议两人春节的时候订婚,家里人非常支持。最后一家人飞了趟北京,见了亲家,把这件事情给落实了!赵大龙则是带着家人痛痛快快地游了北京,第一天去的就是长城——人人当一回好汉!   陈岑虽然淘气,但是特别会心疼人。赵大龙带着两个瑜伽班,平时的时候挺忙的,有时还上电视台的节目,忙起来三餐。陈岑就给他送饭。说是送饭,一方面也是敲敲警钟。瑜伽班里的漂亮姑娘可不少。陈岑一吃醋,赵大龙就得哄她,说还有谁能比上你啊,套句里张生的话说就是:还有谁再似小姐~~这么的甜言蜜语,多半陈岑就反过来哄他了。   也有真生气的时候,那陈岑就很有眼色。不等把关系闹僵,自个儿先离屋出走,但是绝对不会离开小区,等着赵大龙接她回去。如果赵大龙生气了,她就发短信说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啊,我就在小区千秋那儿啊。这时候,赵大龙也就不好意思跟个小丫头置气了,不出三十秒就下来接她了。这是他俩之间的约定。又是30秒后,陈岑拿起茶壶,里面还有点水,特温柔地:"亲爱的,你想喝水吗?" 第十九章:坟墓   第十九章:坟墓(本章免费)   路劲草跟自己较上劲儿了。心上人要结婚了,新郎却不是自己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一般人是不会去出席自己心上人和情敌的婚礼的。这不是肚量的问题,还是感情上的接受。路劲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婚礼,怎么敬的酒,怎么送的祝福。   即便是这样,祝福也还是真心的。路劲草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虽然这份感情当时让他痛彻心肺,过后也就释然了,或者说也只好释然了。把报复当事业,看不开的人才会这么做,这不是自己找罪受,自己折磨自己么?看着眼前如花美眷,路劲草竟然觉得这天是他前所未有轻松的一天。   婚礼在热闹中进行着,衣香鬓影,客人如云。   席间。路劲草和梅枚聊了几句,知道她婚后回到广州居住。路劲草说男方是不是要你做全职太太?梅枚说不是,我还是会有自己的工作的。路劲草说那样也挺好,女人也撑半边天么。没说上几句,新郎新娘就忙着去别桌敬酒了,旁边忙着招呼的还有梅枚认的大哥常昊和他弟弟。因为梅枚那边人比较少,常家兄弟就过来帮忙了。   有人说生活就像***,既然不可避免,勉强挣扎,不如当作是一场享受。   对于在花浅栈面前的醉酒告白,他归结为是自己失态了。   失恋的巨大打击让他极度伤心自卑,看着安慰他的浅栈,他感到自己还是被需要的,还是有价值的。这种心理,就好像落水的人要抓住身边的浮木。而且还是一根被人巴住,已经有主的浮木。自己的这种举动,不仅于是无补,还会连累三个人都溺毙。路劲草再一次觉得,那天真是昏了头了,那样的话居然脱口而出。今后还怎么面对花姑娘啊?   对于梅枚来说,生活就像一个苹果。表皮新鲜华丽,内在已经被虫蛀了,连白雪公主后母的苹果都比不上。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已经在围城里的她对这一点深有体会。   晚上九点,广州,某某餐厅。这家餐厅被人们称作“看得见”。一堵透明的落地大玻璃墙隔开了厨房与餐厅,橘红色的灯光洒满整个空间。玻璃墙的里面厨师正在忙碌着,烹调看得见的美味。食客可以看到里面操作的全过程,一招一式,甚至每个细节。这就是餐厅被称作“看得见”的原因。   实木的长桌旁,侍者优雅的确认菜单:“今晚两位点的主菜是牛排,上好的雪花牛肉,还有牛肉布丁,甜点随意挑选。菜单没有问题吧?”   “谢谢,先上红酒和沙拉吧。”年轻英俊的男人说道,对面坐的是他的新婚妻子,身着黑色小礼服,鬓如乌云,身段颀长。妻子甜蜜的看着丈夫,我的选择是对的,他多么温柔啊。   丈夫看着对面忙碌的厨师,缓缓开口,介绍他所知道的牛排做法:“西餐中牛排两种主要的流派,一种是扒,一种是煎……”看到里面点燃了酒精灯,他眉头一挑,惊讶地说:“今天的做法很特别,使用的是酒精喷灯来烹调。想不到这里居然是正宗的法式做法。”   妻子反应敏捷:“我知道了!喷灯的高温,能够将牛肉表面迅速加热,发生复杂的化合反应,产生大量的香料分子。这样快速的翻转牛肉可以保有香料分子,不要使他们的细胞壁破裂,这样更多的香气就会在客人口中爆裂。由于烤制的时间很短,牛肉了保存肉质本身的独特魅力。”   “Perfect!梅枚,你真是太聪明了。”   “这没什么,我物理学得不错。”   “好了,快尝尝。”   “好。”   牛肉的味道鲜嫩爽口,刺激着味蕾,完全保存了原味的牛肉,再加上黑胡椒的味道,再加上一杯红酒,味道好得让人忍不住赞叹。这就是烹调的最高境界了吧!摸着自己饱饱的肚子,梅枚笑着说:“吃的太饱了。”   “我也是”林毅如是说。手机响了,林毅说了句对不起,接起电话。打完电话,他特抱歉地说:“一个客户约了出去谈事情……”梅枚很体贴地说:“没关系你去吧,呆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家。”   林毅的样子很歉疚,吻了吻她的脸颊说:“亲爱的,别等我。今天可能会比较晚,账单我已经付了。”   他多么体贴啊!梅枚目送着林毅的背影离开餐厅,那步调显得轻松。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梅枚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她知道他不是去谈客户,而是约了自己的朋友,去谈的不是生意而是一些她不了解的别的东西,在俱乐部或是高尔夫球场。   体贴?不,这是报复。   这句话是林毅在新婚之夜临睡前对梅枚说的第一句话。当时的情景是怎样?梅枚觉得这是个恶梦。导演则是丈夫林毅。现起来,梅枚觉得自己从婚姻登记那时候开始就一只脚就已经陷进了报复之中。   两个结婚公证并不是一次就成功的。   两个人去公证结婚的那天,林毅突然提出了一个要求——婚前财产公证。梅枚有点傻眼,有点撮火,她没有想到这一回事,压根儿就没想过,“我又不是为了你的钱才和你结婚的,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林毅解释:“我是真心想和你结婚的。”   “你侮辱人!”梅枚还在生气。   “这个不是我的主意,而是家族里面提出来的,毕竟这是长辈们的意见,我也不能不听。”林毅马上解释。   “那好,签吧。”既然是这样,梅枚也就同意了,现在婚前公证的人还是有的。   林毅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梅枚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好几条,主要是三个意思:一,婚后梅枚和林毅财产,收入分开,二,婚后两人的开销实行AA制,各自的帐务各人结算;三,梅枚生下孩子的话归林家抚养。   梅枚非常不满,转身坐车就走:“后面的是什么意思?太欺负人了。”   林毅看梅枚生气了,追上去拦下计程车,解释道:“这是为了彻底打消家里人的顾虑,同意咱们两个人的婚事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才让他们同意的。老人对子嗣总是看得很重的,我是家里的独生子,我妈四十岁才生的我。放心吧,绝对不会真到那一步,我一定好好爱你!你要相信我。”   看着真诚的眼睛,闪烁的是激动和在乎。这毕竟是嫁入豪门啊!无怪与他人有些不好的猜测。可是为了和林毅在一起,她同意了,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毅也签上自己的名字。梅枚想,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我这么自私的人居然会答应这种不平等条约。   梦想很快就被打破了。新婚之夜,梅枚穿着晚礼服,和林毅喝下交杯酒,“林毅,我被你的体贴俘虏了。”   下一秒,林毅歇斯底里摔了水晶杯,杯子摔的粉碎,显然不是失手。“体贴?不,这是报复。”   “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么?”梅枚吓坏了,林毅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提到自己跟前,眼睛里全是凌厉,“你很厉害么,在婚礼上和老情人***。脚踏两只船,很得意吧?告诉你梅枚,从来没有人这样耍我!”   “你不喜欢我的话,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你是喜欢我的。”   “喜欢,当然喜欢,我喜欢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林毅拍拍她的脸颊,扔下一件黑色性感睡衣:“亲爱的,我可不是那么好耍的。穿上这件睡衣,今晚可是新婚夜,***一刻值千金。哈哈哈哈!”   婚后,她妈妈并没有跟着女儿去广州。她说年纪大了,还是留在北京住的习惯。梅枚知道她妈是为自己着想,也就不好强求。现在,梅枚庆幸这一点。她并不想让母亲知道自己的处境,日子就这么过吧。   林毅假意温存体贴,却不放过任何一个羞辱她的机会。日子得过下去,谁叫这是自己的选择呢?梅枚时刻隐忍,并不代表林毅也是这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梅枚会在每次***过后吃下避孕的药物。她都是瞒着林毅这么做的,她看得出来,林毅喜欢孩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怀孕的话说不定可以缓解两个人直接越来越大的隔膜,但她就是不敢。或许是梅枚太想当好母亲了,这一切,心理上还是没有准备好。   林毅是严格按照婚前约定的来做的。他下班后自己和朋友一起打打高尔夫,出入高级会所。却不允许梅枚一起出席,只让她呆在家里。这让梅枚觉得很寂寞。有几次她的差点儿忍不住想要询问是不是外面有别人了,但是林毅很会粉饰太平,表面上看来,他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他的运动和交际习惯如此,是不可能改变的。   家庭支出两个人的是各自分摊的,林毅上班的时候开着他的宝马车,开着音响;梅枚虽然是白领,工资也有好几千,但是可不能这样宽裕。平时和女朋友们吃个饭,添置一些品牌的衣服都得精打细算,上班一般都是乘公交。前不久林毅才请了一顿晚饭。除非特别的事情,家里面的开销都是林毅分担百分之六十,梅梅枚分担百分之四十。   说起钱,婚前约定的束缚让这个梅非常挫败,她做不了林毅的主。在别人眼里梅枚风光无限,是少奶奶,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如意称心。她越来越不知道如何自处了。只是觉得这和想象中的婚姻相差太多了。梅枚有点嫉妒办公室里的那些女人。整天花枝招展的,一个打扮得比个时髦。梅枚长的漂亮,而且嫁了个有钱的老公,怎么还会去嫉妒别人呢?应该是别的女人嫉妒她才对啊!   办公室里有个女孩子经常换名牌包包,梅枚有点奇怪,她也是工薪阶层啊。梅枚和她熟了以后就知道了原来她在炒股票。梅枚有点动心,最近的股市挺牛的,不少人都赚了钱。如果自己也能炒股票赚钱不就是可以和丈夫平起平坐,改善自己的生活了么。   可是炒股需要资金和门路啊。炒股的人那么多,赚钱的却只是一部分人。梅枚觉得自己不能跟风,得找专业人士才行。她的朋友中,没有人做这行的啊!她反复反复地想,终于想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应该可以帮到她不少的忙。   为此,她必须回趟北京。   这天晚上,梅枚对林毅提起想要回北京看望母亲的事情。春节快到了么,总该回家看看,这可是两人婚后第一次回去啊!林毅为难,年底的时候总是特别忙碌,恨不得自己是孙悟空,分出身来处理那么多的事情。“你看能不能就你回去,我实在是抽不开身。”   梅枚巴不得一个人回去呢!这样正好,方便自己炒股的事情。但是现在同意的话,他会怀疑的。因此粘在他身上撒娇:“不嘛不嘛!一起回去,就待一天,一天就回来。”   林毅换了个主意:“要不等过了年咱再回去?春节的话,那个时段我会比较空。”   梅枚忆苦思甜:“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年底的时候那么冷清,她心里会难过的。她一直没享过什么福。现在我嫁的这么好,过的这么幸福,应该是报答她的时候了。”   “我早说让妈过来一起住的,你又不听。”   “我也是这么说啊。可是她不乐意我有什么办法?她是在北京住惯了,舍不得离开。”   “那你一个人回去好不好?多带点儿特产,多带点钱。你拿着这张卡,上面有二十万,密码是咱俩结婚的日子,你拿着回去给妈换个好点的房子。”   “只能这样了……老公你真好。”   怀柔么?梅枚心里虽然发慌,却不致于糊涂的相信他会改变。既然是已经决定的事,就没有什么好迟疑的了。三天后,梅枚坐上了广州飞往北京的航班。妈妈我回来了。一路上,她把人的名字默念了好几遍。不知道你会不会帮我呢?应该会吧。 第二十章:毛脚   第二十章:毛脚(本章免费)   毛脚。上海人管上门求亲的小伙子叫毛脚女婿。路劲草就听他妈妈说过当时他爸爸是怎么毛脚上门的。路劲草的初恋算是彻底吹了,暂时也就没有这么一说。再说了,北京人可不兴这么叫。   这两天路劲草恢复了上花浅栈那儿蹭吃蹭喝的老习惯,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花浅栈也不好意思赶他,人家不是刚失恋么,总不好意思赶尽杀绝。可是其中的尴尬实在是有点难以忍受。换谁也尴尬,毕竟这家伙前不久向自己那啥——告白了么。可是再看路劲草好像忘了那天的事情,花浅栈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主意。   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抽油烟机正在"嗖嗖"抽气。路劲草正在忙着做鲫鱼汤,手里捏着电话机问他妈加多少盐。路妈妈在电话那头指挥,隔个小半勺吧,怎么回事,浅栈没给你做饭。   "她经常给我做,我这不是礼尚往来么,老让她那么操劳不太落忍。"   花浅栈听他在那忽悠他妈,非常不屑。你什么时候会不好意思了母鸡就能吞了鸵鸟蛋。你就瞎编吧。别把我厨房烧了就行!我真是吃错药了居然相信他的卖乖,从来没做过饭的家伙!   饭摆上了。一盘大蒜炒鸡蛋,这是时蔬。一盘炒油菜,碧绿碧绿的。一大碗鲫鱼汤,汤汁炖的奶白,正冒着热腾腾的白雾。旁边摆着两碗米饭。   "卖相不错啊。"花浅栈说。   "那是,你没看见顶级厨师都是男的。快尝尝!"   花浅栈壮着胆子尝了一筷子炒鸡蛋,真挺嫩的。又尝了筷油菜,清淡爽口,惊讶的看了一眼路劲草,就看见他正盯着自己。再喝口鱼汤,鲜的眉毛要掉下来。当下称赞道:"好吃。你真是第一次做么?"   路劲草放下一颗心,随即脸色一正,"那是当然,以前我是不做,天分是很高的。"花浅栈不理他,别可惜了这顿好饭。嗯!老吃自己做得饭有起腻了。别人做饭就是好吃。   花浅栈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一本,一边等王喜给她打电话。路劲草正在厨房里洗洗涮涮。   饭做得好吃有什么用?把我的厨房弄得乱其八糟,盐撒了地湿了,没有一只锅子不是脏的!这点花浅栈可不欣赏,呵斥路劲草马上把厨房的收拾干净,边边角角也不许放过。   两声猫叫之后,花浅栈接起电话,听到王喜的提议大吃一惊。上他家?   "会不会太早了。"   "你不想见我父母吗?以前见过的啊!"   "唔……那怎么能算?都是上学时候的事了。我要问问我妈的意见。"   "那好吧,你赶快问。早点答复我,我也好安排时间。"   "好。"   "晚安。"   "晚安。"   路劲草不知道自己听到花浅栈说得话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他能猜到其中的大概。他们很快就要见家长了,劲草五味成杂。不管怎么说,还是挺惆怅的。这是种什么感觉?就好像你家门前有块破石头,一天少说也要经过好几趟,有一天来个人告诉你这是块特稀罕的鸡血石~~从小一起长大,路劲草就没把花浅栈当女人看过。以前是没注意,现在他发现自花浅栈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收拾好厨房,回到自己家。路劲草看着自己冷冷清清的屋子,其实自己没有把这里当成一个家。更多的时间他是赖在浅栈那里,打扰她,蹭吃蹭喝。如果是我们两个谈恋爱的话……路劲草思考这种可能性。在西安的时候她笑我重色轻友,拿那样的眼光看我。可疑!她吃醋了?她还是替给我父母买了礼物带回来。她家进小偷的时候给我发了条短信。她不是那么量大的人,却一直以来对我容忍。   路劲草有点想要把那天早晨的事情弄假成真。我要追浅栈!   虽然有点荒唐,但是这种想要花浅栈的感觉很强烈!想到就要做,再度冲回花浅栈门口,敲门。花浅栈睡眼惺忪地开门。路劲草一下没了说话的勇气。“那个,晚安。”   “你大晚上的叫我起来,就说声晚安?”花浅栈崩溃在爆走的边缘,“滚开!”反手把门关上。路劲草蔫了。瞬间门又开了,花浅栈当头喝道:“不许再敲门!”   为今之计,就得从花妈妈那里下手,来个双管齐下。干脆先开门见山的把话说清楚了。路劲草果然这么干了,单刀直入地说了个清楚明白。他先是对父母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喜欢浅栈。”当时他爸正在看报纸,他妈正在做家务,听他说话,没有什么反应,“嗯。”“好。”过了一会儿,他爸爸扔下报纸,他妈妈放下吸尘器,异口同声的问道:“你说什么?”路劲草不得不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喜欢浅栈?我要追她!”   他妈妈最先回过神来,说:“那她呢,喜欢你么?”一句话彻底让路劲草写菜,“本来吧我觉得她有一丁点喜欢我……现在她好像有男朋友了。”   路爸爸比较明智:“那我看还是算了吧!”“怎么就算了!当初我看梅枚就不可靠……”路劲草打断:“妈你别说了。”他妈对着他爸说:“老头子,浅栈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觉得她怎样?”   “那孩子人品好,有主见。”路爸爸这么说,实事求是。   路妈妈:“给你当媳妇你喜不喜欢?”   “那敢情好!不过,人家乐不乐意呢?”路爸爸一针见血,“现在很快就要成别人媳妇了!”   路劲草急了,冲到他爸面前:“谁说的?什么时候?”   “浅栈他爸!”看儿子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就前天,我和他下棋的时候,他念叨着女大不中留。那小伙子想要上门来见一面。”   路妈妈用儿子你惨了的眼神看他:“毛脚上门?!”   路劲草心灰意冷,不过他爸接着又说,花家说要再缓一缓。路劲草感觉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路妈妈不忍:“我去和浅栈她妈说。”路劲草点点头,现在这种情况,他妈出面会比他自己去说效果来得好。   花妈妈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但是很快,也接受了,“劲草喜欢浅栈?你说的是真的?”“假不了。那小子当着我的面求我来的。我再怎么老糊涂,能拿这件事开玩笑么?”   两家老人之间根本就没有秘密,这下子,花爸花马都知道路劲草要追花浅栈了。   “劲草这小伙子倒是不错……”花妈妈犹豫了,另一个小伙子也是非常出色的,人家还是IT精英呢,而且浅栈和人家处的不错,怎么好拆散呢?幸亏先缓了见家长的这件事情,当初花妈妈是觉得浅栈还小,等再谈个一年再说的。现在看来老天向着路家的,决定给劲草一个机会。   王喜有眼睛,耳朵也不聋。不久也听闻了,也知道这意思,所以先下手为强。这不春节快到了么,家家户户都得打扫厨,王喜主动上门帮忙来了。花爸爸没言语,但是也不好意思让客人动手啊!王喜自告奋勇的拖地板,这个简直比他打扫自己房间都下力,擦完地板还给打了蜡,光滑如镜,都可以照着梳头了。花妈妈乐得合不拢嘴,大声称赞:"还是小王能干,我家老头子从来就擦不到这么干净。"   花爸想这怎么就数落上我了?   这个时候路劲草来了,进门就摔了一大跟头。他及时说:"这个地嘛,主要的用途还是让人走的。这样可不行,老年人走着危险。"花爸点头赞同。第一回合,路劲草胜。王喜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路劲草一看大家伙儿都忙开了,自己也得表现表现。厨房和厕所都是花爸的包干区,路劲草开始打扫厨房。半个小时后,路劲草已经擦完了油烟机还有整个流理台。花妈妈赞赏不已。可是等到花妈妈下次收拾厨房的时候,发现"威猛先生"清洗剂原本满满的一瓶现在剩了不到十毫升。第二回合,路劲草失利。   第三回合发生在几天后。王喜又一次拎了大包小包的礼品过来。花爸爸说这是拿钱砸我们啊。路劲草估摸着他们家快没米没油的时候背上了三楼。东西是实在的,又省去了老人的麻烦。路劲草,再加一分。   可是在花浅栈那儿,路劲草并没有讨到什么好脸色。毕竟你想要的是人家姑娘,必须赢得姑娘的心才行。   花浅栈这段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在她身上还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被两个优秀的男人同时追求,有点受宠若惊。陈岑在耳边说王喜上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你了。花浅栈有点惊讶,自己那个时候什么都没觉察出来。路劲草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不代表花妈妈什么都不说。   她认为同时占着两个人,自己是个坏女人。再加上录制时有点不顺利,压力很大。一到晚上就有些过渡精神,打开本子,花钱栈开了暴风影音,听听早些时候下在的。这个广播节目做的非常成功,她希望能从里面得到一些灵感。听着广播,渐渐被情节所吸引,花钱栈跟随着主人公胡八一进入神秘的盗墓世界。花浅栈老爱那广播当催眠工具,可是这个晚上她越听越精神。凌晨***的时候,正好是第五集片尾曲响起的时刻,花钱栈的卧室再度上演了小老鼠上灯台的好戏。   于是,惊叫!   这声尖叫惊动了路劲草,看着房间里穿着睡衣的花浅栈,他以为有来贼了。   花浅栈眼泪还含在眼眶里,鼻子冻得红红的,看起来可怜兮兮。路劲草情不自禁地上前抱住了她,"我还以为自己向上次一样来晚了,上次你就是这副样子。还好这次我没有急得摔下楼梯。"   花浅栈抽抽嗒嗒地说:"我房间有老鼠,大的、小的好几只……"没有被鬼广播吓倒,倒被一只老鼠吓到,这种情况大概是前所未闻。路劲草窃喜,机会啊机会。看在眼里,花浅栈本人苦笑不得,"我都快神经衰弱了你还偷笑。"小心翼翼地检查,确定没有老鼠她才敢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沙发。花浅栈咬了咬指甲,发表豪言壮语!可是气势不够,再听听内容:"还好明天是周末,今天晚上我不睡了,明天搬家。我要搬到没有老鼠的地方!耶!哟嗬!"   路劲草差点摔个马趴!"你的意思是你准备在这冰冷的客厅待一晚上?"   "有暖气啊!"花浅栈敲着路劲草,一副你白痴的表情。   "你觉得暖吗?"   "还行吧。"   "用我陪你么?"   浅栈特勇敢地说:"没事儿,你回你屋!"   "那个老鼠……"   花浅栈听到这个老鼠名词,比自己吃了苍蝇还难受。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冷还是吓的。这个时候路劲草给了个提吧。"   花浅栈看了眼卧室,摇头。那意思是电脑在我屋,那儿有老鼠。   "没事儿,现在肯定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花花坚决排斥回房间!   路劲草劝也劝了,安慰也安慰了,还是没办法说服花浅栈回房睡觉,人死活不肯啊。两人身上都穿着羽绒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路劲草问你准备搬哪儿啊?花钱栈回答说先搬回父母家,过几天等找着房子再搬。路劲草说那你得好好考察有没有老鼠,估计等你找着地方吧我也得搬家了。花花说你搬家不累啊。   后来啊,据花浅栈回忆,路劲草说了句特肉麻的话,把她感动的不行。具体是什么话,路劲草死活也不肯重复,好话不说第二遍!   这些当然都是后话。   但是这次感动的威力是巨大的。不仅打破了花浅栈对路劲草的冰封和雪藏,还有了让王喜更为头疼的突破性的进展。 第二十一章:中庸   第二十一章:中庸(本章免费)   花浅栈浅啜了一口咖啡,看着王喜,对即将要说出口的请求有些为难。最近王喜来接她下班接的太频繁了,已经引起一些人的关注了,花浅栈想跟她说说。更加难办的是节目组的部长知道了北京市的IT新贵居然正在正在和自己的下属拍拖,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电台最近在举办广播讲座,邀请一些大学生创业者来讲述自己的船也经历,部长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王喜也是从大学时期就开始创业的,软磨硬泡着花浅栈,非得让王喜也来讲一堂。   王喜一看花浅栈朝发呆的样子,就知道她准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这件事情还和自己有关,“哎,你有为难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   “整整看了我一分十七秒都没说话!你这也太明显了。”   “不会吧!?我这么糗?”   王喜揣度着说话的轻重:“我猜猜——该不会是想把我甩了吧?”他故意这么说,心里对花浅栈还是有点把握的。   “别胡说。是工作上的事情。”   “***帮忙吗?给你提供新闻线索?”   “差不多意思吧。”还是很难说出口啊!花浅栈你真没用!   “差不多是差了那一点的吧。该不会是想让我来个现场求婚?你等着啊,这容易办,我现在就……”王喜作势就要离座儿。花浅栈一看不对劲儿,该不会是说真的吧,我还没考虑过这件事呢!“你别啊!”赶紧拉住他,王喜就这么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的。花浅栈说:“再等等,现在我的脑子很乱,我给不了答案。”   王喜拉住她手,不再打趣,也不逼她,明了她心里不是没有自己。“答应我一件事……”   “唔?”   “保持中庸好不好?不偏不倚的对待我和他的感情,我希望你认真地相处,再做出决定,不要现在就拒绝我。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暗示过,但是你说暂时不想谈感情的事,那好,我等,你总会发现我。我等了很久,都快放弃了。想着还是做哥们儿吧。可是老天不想让我放弃,这个时候陈岑告诉我你有多糊涂,我高兴坏了。你对我也有感觉的是不是?”花浅栈被他深情地目光注视着,感觉自己有点融化,可是心跳提醒自己应该做出回应,“嗯。”   “不要放弃我。”   “好。”深呼吸,花浅栈觉得这个字说得既轻松又郑重。   王喜满意的捏捏她手,“现在来告诉我,你刚才在为难什么?我可是第一次被人注视了那麽长时间,还是被我喜欢的人。”   花浅栈自然地说了,公事公办的态度,说你不乐意就当我没说。王喜想了想很快的给出答案,我去。   “你不用为了我……”花浅栈期期艾艾地。   “想到哪里去了!我们公司最近在做一系列的宣传活动,这个时候如果我能上这个讲座不是能够扩大影响么,对提升公司的形象很有好处。可以说这是一个双赢的点子。”   花浅栈觉得自己额头该掉黑线了,这不是自作多情么。人王喜完全是战略头脑。感觉自己捏着自己的手的手紧了紧,“别胡思乱想,我巴不得你对我多点关心,多点自作多情。”   花浅栈感觉王喜不是一般的了解自己这么简单,自己眉头一皱他就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这种默契可不是一般的哦。   王喜今天的状态很好,一切都正朝着自己的方向发展。至少不会因为青梅竹马而导致天平的倾斜了。路劲草,我们就各凭本事赢得浅栈的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让给你的。回头草是那么好吃的么?光会使绊子可是不行的。我爱浅栈,绝对比你要深。只要在浅栈身边,我就会觉得幸福。   下午一点。花家。   路劲草正在把花家屋子里的花搬到阳台,应该让植物进行光和作用。太阳这么好,迎面吹来的微风他打了个寒颤,有突兀,让他感觉有些不妙。   是的,不妙。这半个月来,花浅栈没有和自己说过太多话,其实自从那天早晨告白之后人家就不太搭理他。自己这么多天的举动她也看在眼里,可是愣没一点反应,不是赞同也不是拒绝,是完全的忽视。路劲草感觉自己回到了一***五年,无声电影时期,敢情自己演的都是默片。花浅栈不愿意和自己在一个屋子里呆上十分钟,更甭提约会了   唯一愿意和自己说话的是花爸花妈。   “劲草你过来!和我下一盘。”花爸摆开棋盘,招呼路劲草。   老爷子下的是国际象棋,年轻的时候在国外留学工作过。老爷子的棋路是防守型的,一开局,二话不说从来不主动攻击,只是作好防御,等着对手自动落入圈套。   路劲草自从家从上海搬过来就开始和老爷子下棋,棋风颇有些相似,但又不是完全一样。他吸取了老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防守水平,虽然火候不够,但是还能够时不时的给你来那么一两手,给点颜色瞧瞧,也不是软弱可欺。   “劲草啊,棋如人生,人生如棋。现在这个境地,光是防守可是不行喽。”这句话,一语双关。即指这盘棋,也说明了路劲草的感情,老头子还是向着他的。   “您说的是。可是对方如果不愿意搭理你的攻击,干脆不愿意和你下怎么办?”路劲草闷闷地说。   “这可不好办喽。将!”   “您给指点指点。皇后!”   “现在看来啊,必须放低自己的姿态,这个,你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将!”   “您还来啊,我都快不行了!得,舍弃我的皇后了。”   “说什么呢,想骗我老头子?皇后是吃不得的。”老头子撇撇嘴,“你啊,得出奇制胜!”   “记不记得天龙八部当中的虚竹啊?珍珑棋局知道不?”   “记得啊?”   “围棋和象棋是一样的道理。你得放平心态,乱中取胜。”   “乱中取胜?”   “乱中取胜。”   “怎么个乱中取胜?”   “臭小子!这点你都想不出来就别想娶我女儿了。反正那小子可不是像你这么钝,我还是找个聪明点儿的女婿吧!”   “乱中取胜,乱中取胜……最乱的时候也就是最……的时候,不知道,您是不是那个意思?”路劲草拿过客厅里花浅栈的像册,直指相片上的人。   “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将军!这下你完了。”老头子高兴的手舞足蹈。   “是啊,还是您高!”   “拍什么马屁!再来一盘!”   “还来啊?!您都来了八盘了!浅栈可是快回来了。”   “没关系!咱速决战。” 第二十二章:破冰   第二十二章:破冰(本章免费)   两人继续摆过棋盘,再战一回。   五点半,门铃响起,路劲草去开门。   花浅栈进来,看都没看路劲草,直接走到厨房,放下手里的菜。花爸赶紧接过来,“我来我来,你去休息。”   “我妈呢?”   “说是和劲草他妈去听戏了,要九点才回来。今天就咱们三人吃饭。”   “哦。”进房间去了,隔了半晌。   “路劲草你进来!”   花爸挤挤眼睛,示意机会来了。   路劲草开了门进去,花钱栈正在电脑面前打字,好像在写什么东西。他在充气沙发上坐下来。   “关上门!”花浅栈看也不看地说。   路劲草关上门。   花浅栈继续噼里啪啦打字。   路劲草开门出去,一会儿进来,手里拿了个沙琪玛,放在电脑边上。   花浅栈爱吃这个。   一会儿路劲草有出去,倒了杯乌龙茶进来。   花浅栈爱喝这个。   一会儿路劲草叫花浅栈吃晚饭,进进出出。   花浅栈有话到现在还没说出口,“我说你别像个小媳妇儿似的,搞得别人以为我欺负你。”路劲草脸上的表情是委屈的。   晚饭的时候,花浅栈她爸和她交流了一下买体彩的事情,花浅栈说自己也要买,说不准就抽中去观看奥运会了呢。路劲草居然没吱声,他可是最饶舌的,今天怎么?花浅栈觉得气氛不太对,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一直等到吃完了晚饭,老头说要下去散散步,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路劲草才说了句话:“我要看新闻联播。”   还是那副霜打了茄子蔫儿不啦叽的样子。   花浅栈的火点着了:“谁不让你看了?爱看不看!”   对!自乱阵脚。就是这招!   “你今天想和我说什么?是不是分手?”哀兵政策。   “什么呀就分手?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过?”花浅栈挺清醒。   “……就……喝醉……早上。”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花浅栈有点乐,“那是你说的,我可没答应。”你也有今天。   “……那……台风……上回……老鼠,不是……小偷……我去了……”路劲草知道她挺在乎那回的事情。   “那也不算!”   “还有那个……感冒那回我照顾你来着……我喜欢你。”   “嗯,我接受。”   “真的?”太好了!   “王喜说会和你公平竞争。”花浅栈觉得有点儿难受,左右为难的感觉。   “你呢?在你心里我的***是不是太晚了?”   花浅栈难以回答,是有点晚了。   路劲草心里一沉,自我剖析道:“梅枚,我对她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她好像也没把我放在心上。我自己也是糊里糊涂的,只觉得这就是我的初恋。”   花浅栈说:“初恋总是最美好的。王喜说我是他的初恋。”不是故意的,花浅栈总觉得有点膈应。   “其实我的初恋不是她,或者一直我以为是她……记得小时候我老爱欺负你,其实应该是我对你有好感,第一次见你就把你得罪了,当时我想这小姑娘真可爱……小男孩总是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小女孩。”   花浅栈笑了:“就是嘴太坏。”   “我可没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路劲草笑。   花老爷子散步回来,客厅里的两个人终于恢复正常的对话气氛了。   梅枚下了计程车,看了一眼手中已经被揉皱的纸条,翠微路23号,没错,就是这里,一个普通的四合院。夏天的时候,围墙上攀爬着密密的爬山虎,内外都形成了一堵屏障,绿的人眼里心里一片清凉。大街小巷里已经能够闻到年的气息了,空气里散发着八仙糕的味道。此刻四合院的墙上只剩下斑驳的爬山虎的脚印,枯黄凄凉。看着自己住了二十几年的屋子,心里头的味道是酸涩,还有想念。   这个时候母亲应该在家吧,拍了拍大门上的铜环,没有人开门。狠狠地再拍两下,手掌有些发痛。“谁呀?”母亲苍老的声音传来。门开了,梅枚惊讶地看着开门的人,怎么会是他?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对方已经惊喜的叫出来了:“你回来了?!伯母这两天老是念叨着你……咦,你家那口子呢?没和你一起回来?”说着,常昊向门外不停地张望。   被说中了,梅枚有些不快“他太忙,抽不开身。我一个人回来的。你能不能让我先进屋?”   “不好意思啊,你看我都忘了。”常昊不好意思地摸摸脖子,侧身让她进门来。一进门,梅枚就看见她妈正坐在竹椅上,手里面正在剥着蒜,眼眶顿时红了。   “妈!”   “嗳!”仿佛梦寐中醒来,梅枚妈抬起头答应,仿佛被蒜辣到了,眼泪就这么滑落下来。相隔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却是母女俩第一次分开那么长。“这两天我有点伤风,你常大哥过来看我。该谢谢人家!”   “常大哥,谢谢你。”果然是个君子。当初自己随随便便地拜托,一个说起来是陌生人的人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没想到!   “这有什么,应该的应该的。北京人是最有人情味儿的!”常昊继续不好意思。说着无疑,听者有心。梅枚深有感触。   三个人一起吃完晚饭,梅枚送常昊出门。回到小四合院,她妈妈正在织一件毛衣。毛衣是男式的,双股线织的,非常厚实。“这个是织给你常大哥的。”   “妈你偏心,也不给我织一件。”   “你哪看得上我织的啊!”老人开着玩笑,手里的活却是丝毫也不停下。毛衣就快织好了,还差一个袖子。   “呵呵。”梅枚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了妈,你想没想过搬家啊?林毅说让你换个好点的地方住。”   “搬家?不搬,都住了大半辈子了。”老人看着女儿,感叹有个好归宿了。   “也好。”   一个阴冷的天气里,疾风骤雨笼罩了北京的大街小巷。老树咖啡的店堂里温暖如春,路劲草和梅枚相互寒暄。虽说分手了还是朋友,路劲草没想到这么快又见着她了。梅枚婉转的说了自己的打算,对婚姻生活只字不提。   “炒股啊?”路劲草惊讶地问,没想到她会对这个有兴趣,“这个我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你在政府部门工作,应该知道很多最新的决策啊!”   这些决策都是有倾向性的。外行人可能觉得可能是无效的信息,但是专业人士一经分析就可以得知政府的导向,从而达到盈利的目的。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但自己是一个有原则和职业操守的人,“对不起,我帮不了你。”路劲草一口拒绝,起身结账,迅速离开咖啡点。   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也料到他会这么说了,但没想到他这么断然,他以前可是对自己千依百顺的。梅枚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这个世界很有意思,往往你很想见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偏偏千方百计地想要躲避。   这句话反过来说同样是至理名言。   你想躲避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往往会凑到你的面前,阴魂不散,让你无处藏身,避无可避。   现在用在路劲草身上可谓恰如其分。几次三番,梅枚充分发挥她的口才,路劲草面对这样的狂轰滥炸,终于晚节不保,变相的推波助澜了。 第二十三章:黑嘴   第二十三章:黑嘴(本章免费)   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买的股票一线飘绿,梅枚的心也随之跌到了谷底。林毅给的用来买房的二十万已经赔的差不多了,路劲草借的五万块钱也付之东上那个股市分析员的当了。找的这个权威股市分析员实际上是某些个大财团专门出来放假消息的线人,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黑嘴”。这张黑嘴,把梅枚的钱全部套牢了。   梅枚心有不甘。为甚别人就能赚钱我这么背碰上一黑嘴呢?但事实就是这样,梅枚一想到新年过后林毅就要陪自己看望妈妈,那时候他一看到老人还是住在四合院里……一切不就穿帮了么。如果自己现在就认输的话岂不是冤枉死了那二十五万。怎么也要翻身,这回,不能再买股票了。把借路劲草的钱先欠着。什么来钱快啊,期货。哪里来本钱?贷款吧。   市场经济的大环境下,资本积累的方式样。也许真的是运气好,也许是经验吧,这回的找的代理好,梅枚买的那几支期货居然都赚了。梅枚一下子尝到了胜利的果实,看来赚钱也不是很难么,自己还是有点生意头脑的。梅枚先把欠路劲草的还上,接下来出去血拼。本来么,钱就是赚来花的。梅枚以前是给别人打工的,受的那气可多了,台湾老板动不动就是大骂:“妈的,你上班到底有没有带脑子啊!”这还算好的,梅枚最受不了的就是和客户吃饭时那些个色狼的***的眼光,那眼神,就好像你没穿衣服。这么想着,梅枚上班的时候也就不像原来那么上心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干脆把心思都花在期货上。   可是运气毕竟不会永远眷顾一个人,很快的,梅枚的脸色就和刚结婚那会儿一样难看了。这次她是真的栽在期货上,再也翻不了本了。她整天提心吊担,就怕事情闹出来。但是,要债的人并没有找到她,而是找上了别人。   林毅和一帮朋友在酒吧喝酒,依旧对梅枚不管不问,算是把冷漠发展到了极致。甚至连朋友都开起了玩笑:“林毅,你也真够可以的,把那么漂亮的老婆摆在家里,都舍不得带出来让大家看看,怎么怕老婆被我们几个看上啊?”说话的这个是林毅的一个死党,A财团的公子,早年留学在外,因此大家都叫他的英文名卢卡斯,这家伙平日里说话总是少不了黄腔,逮着机会就损人。   “去你的!我那是嫌烦。”林毅想起梅枚近日的温顺,再想想去北京前两个人意外和谐的那一晚,心里微微有些不一样了。整天拿话噎人的事情他最近做的比以往少多了。梅枚似乎也发现了他的转变,更加温柔的对待。   看到林毅若有所思的表情,卢卡斯向周围吆喝:“哟~~,我算是看见痴情的了。以前老听说林家专门出情种,这回算是亲眼见着了。”大家笑成一团。林毅被说中心事,大感不快,伸手佯装要甩卢卡斯一嘴巴。   卢卡斯机灵,迅速闪了开去,这一巴掌甩在旁边一人的脸上。林毅一楞,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那人笑笑,站起来,居然比林毅高出大半个头,“林公子,不用对不起,你把你夫人欠我们公司的钱还上就成!”   林毅顿时一惊,拿过对方伸到自己眼前的欠条,上面赫然签着妻子梅枚的大名,金额是二十万,一共三张,整整六十万人民币。林毅辨认了一下,是妻子的笔迹。他冷笑道:“看来你们不知道吧,结婚前我们就签了份协议,个人的债务个人独立承担,我请律师公证过的。”   那大个子傻了眼,没想到有这么一出,看林毅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当下叫身边的一个人帮忙去查,果然如此。也是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林毅看着周围的朋友,大感无聊。   梅枚哼着歌,在厨房里面做晚饭,她正在做林毅最喜欢的香茶熏蹄这道菜。听着高压锅发的出“呜呜”声,心里特有成就感,今天晚上她打算向林毅说一说自己的处境,争取下宽大处理吧。虽然在婚前两个人就签了那份协议,他应该不会见死不救的吧。最近两个人的感情日益融洽,和好在即了吧,毕竟两个人的感情是真的啊。下次,不会再有下次了,自己再也不碰那些搞不懂的股票和期货了。六点钟,还有一个小时林毅就回来了,自己要加紧速度了。   碰!房门被打开又关上。林毅脸色不豫地递上一份文件:“我们离婚吧。”   梅枚颤抖着,“为什么?”还是没有勇气接过来。   林毅放下文件,“因为我们不合适。我到今天才知道你瞒着我在外面借高利贷,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问我要啊。”梅枚张口欲言,林毅一挥手打断了,“我不想听你解释借钱用来干什么的,但是据我所知对方要起诉我们。”   梅枚泪眼婆娑,她想告诉他她爱他,她想告诉他她……可是林毅的一句话打散了最后她一点希望:“为了林家的名誉,我们必须离婚。”   林毅走了。梅枚默默地哭了一会儿,终于……   她想起了高压锅里的那道菜,盛出来,还是温热的。梅枚一声不响的开始咀嚼,味道真好啊……越来越多的眼泪掉在碗里面,她夹起一块,继续咀嚼……好苦好涩……这就是爱情的味道么……   擦干了眼泪,签下协议,怎么还好意思在林家住下去呢。但是梅枚无处可去。最后,她搭车去了旅馆。这段婚姻,维持了仅仅三个月,真是够短的,却充满了混乱,背离了原有的轨道。   虽然林毅一再强调自己婚前签过协议,并且现在已经离婚了。对方还是把林毅和梅枚共同告上了法庭。官司败诉。林毅必须支付一半的钱,也就是三十万,原因是原告并不知道有这样一份协议,梅枚也没有说清楚自己曾经签过这么一份协议。在中国的里面,还没有规定的像西方那样严谨,因此林毅必须支付30   万元人民币,另外30万由梅枚负责偿还。法院判决即刻生效。   林毅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向她追讨那三十万,仁至义尽了。梅枚知道,如若真的又要打官司的话,自己肯定败诉。闹成这样一个地步,究竟是谁的错?梅枚已经无力去想了,也想不出结果,只能徒增伤感。如今背着30万元的债务,梅枚更加不知所措了。还钱吧,不想堕落的话。她给远在北京的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后就动身回北京,回到生她养她的故乡,回到亲人的身边。   长时间的火车把梅枚颠得够呛,等她从计程车上下来的时候,呕吐和她的脚一起着地,满地开花。胃里面翻江倒海,终于独自里什么都不剩的时候,她睁开眼睛,泪水一倾而下,此刻她狼狈不堪。打量着小小四合院,梅枚不敢进去,也迈不动腿,就靠在路边喘口气。   小小四合院的门打开了,出来的是母亲,尘满面,鬓如霜,样子像是老了十岁不止。梅枚妈看着闺女,心疼到了极点,“闺女,你受苦了。”眼泪也掉了下来。   梅枚伸出双手,拇指抹去老人的眼泪,“不,是我害苦了您。我真是不孝。”梅枚妈一把把女儿搂进怀里,“走吧,咱娘俩一起回家,收拾收拾东西,过两天这屋子就不是咱的了。”   “对不起,妈。”   “只要你安全,妈就是再苦也值得。”   “妈……”   回到屋子里,梅枚妈端出早就做好的饭,炒了俩菜,说:“多吃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接着叹口气,“闺女,你真的打算要这孩子?咱可不能要哇。”梅枚也明白这个道理。这是个不应该有的孩子,父母是相互怨恨着的。“万一被林家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也得把它抢过去。你再想想现在咱娘俩的处境……既然如此,还不如就此打住,不要让他出来受苦。”   梅枚泪如雨下。是这个道理啊,母亲说的都是对的。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从来也没有这样的时刻,梅枚觉得母爱真是女性的本能。“你可要想好了。”梅枚妈说:“从小到大什么事情我都让你自己拿主意,这是这件事情你必须听我的。今后,你还会当母亲的。”   梅枚右手抚上小腹,“不行。如果我不要这个孩子,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闺女,你的想法不现实。就算咱们把这房子卖了,咱还欠着钱呢,咱么还得出去租房子,还得生活下去……你总该为自己着想啊。”   梅枚妈还想说什么,嘴被女儿一手捂住,什么也说不出来,“留着着孩子,就算是纪念吧。”   苦难,还是往肚子里咽吧。 第二十四章:纠缠   第二十四章:纠缠(本章免费)   梅枚重新找了份工作,人总得养活自己不是。顶着名牌大学优秀毕业生的头衔,梅枚找到了个记者的工作。薪水不低,就是工作强度大了点,除此之外梅枚还兼了一份对外汉语的工作,说白了就是教人家说普通话。母女二人搬出了翠微路23号的小四合院,在郊区租了间五十平米屋子,一个门厅(包括厨卫),两间卧室。卧室是母女俩一人一间。上下班都是乘地铁,每天晚上梅枚买好了菜带回家,很谨慎的节省开支。   梅枚尽量让自己忙碌,因为她发现忙碌可以让自己忘却,这样没有太多的时间胡思乱想。但人总有闲下来的时候,这种时候梅枚会特别郁闷。每当郁闷到极点的时候,她总想做点出格的事,比如大醉一场,醉了就可以暂时忘却。但她不能那么做,这样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后悔,不是没有,但后悔是最于事无补的。她庆幸自己离开了广州,呆在那里的日子光是舆论就会让她生不如死。   一天下午,梅枚正在往电视台里赶,走到走廊是却意外地遇见了花浅栈。两人都很惊讶,没有预料会在这里遇见。花浅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来联系工作上的一些事情的。你最近怎么样?”梅枚大方地说自己在这里工作。   “路劲草知道你回来了么?”明明知道这两个人已经分手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花浅栈简直想抽自己一个嘴巴,说话怎么不经过大脑呢?。   到现在为止知道自己回北京的人并不多,只有妈妈而已,毕竟事情是在广州发生的。不想让路劲草知道,也为了给自己保留一点尊严,梅枚拜托地说:“他不知道。拜托你不要告诉他。”见花浅栈仍然是不解的样子,她极其简短的说:“我和我先生离婚了。”那声音非常小,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几不可闻,并且话音刚落她人就急匆匆地错身而过。但是花浅栈还是听见了,难过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到培训学校给学生上完普通话课,天已经全黑了。梅枚去菜场买了菜,挤上地铁,回到家把菜交给她妈,自己在卧室里坐下。   今天白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白天在电视台上班,中午的时候有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她手机,一看居然是广州的号码,当时她的心就那么一抽。不会是什么好事。   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男人的声音,梅枚努力埋藏的记忆复活了,她没想到林毅还会打电话给她。   “梅枚,你怀孕了么?”   梅枚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只被针尖扎中的气球,但是她极力安慰自己,他是在诈你是在诈你,“没有啊,你听谁胡说的。林毅,这玩笑没劲。”   “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的,有个跑新闻的说看见你在广州的时候曾经去妇产科检查过,又没有这件事?”“有哇!”梅枚一口承认,“我去检查是因为我月经不调,想抓副中药吃吃。那个人应该告诉过你我去的是中医院吧?”   林毅的声音是冷的:“你去过两次,第一次是检查,第二次,你在药房买的药里面有一味红花。”这句话是陈述句。   这个都被他知道了?   不错,梅枚开的药中有红花,打胎用的。两人关系破裂的一段日子里,她一度想要打掉孩子,药买回来了,但是都被她扔进了垃圾箱。不管怎么样,还是舍不得。“你居然敢打掉我的孩子?”林毅逼问,而后说出的话更加冷酷,“既然你打掉了我的孩子,那么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随着对方挂断电话,梅枚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了。林毅的话在耳边盘桓,“既然你打掉了我的孩子,那么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你必须付出代价!我限你三天之内交出三十万,否则的话我就将你告上法庭!你等着接传票吧,到时候,我的律师团会负责这件事。”   梅枚知道自己没有胜诉的机会,不仅是因为林毅请的起强大的律师团,还因为理在对方那边。就这样,大中午的,梅枚一个人在街上游荡了两个钟头,到底该如何是好?   母亲已经够苦了,好不容易才还清了余款,不能再让债务来折磨她了。自己犯的错凭什么让亲人来承担呢。她是真的筹不出钱了。但是她更加坚决地,不想让林毅知道孩子还活着,他,还有他的家族肯定会抢走孩子的,到时候自己又和林家纠缠不清了。如果孩子已经出世倒可以暂时藏一藏……三天?到哪里去筹钱呢?孩子,妈妈想要你。为了你,我会坚强起来的……   想起来白天遇见花浅栈的事情,梅枚忍不住自嘲:刚才你还叮嘱人家不要告诉路劲草呢,这会儿倒是想要主动联系对方了。   梅枚再一次感到为难,再一次感觉到钱的重要。和林毅的失败婚姻告诉她钱不是万能的,人必须要诚实要本分;但同样是这场婚姻告诉她,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接通了路劲草的电话,听到他关心的问候,梅枚说出了事情的前后,毕竟三十万不是小数目,他有权利知道自己借钱给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路劲草同意借借给她,他说自己有十万,但是不能问父母要,因此有一点麻烦,得找朋友凑凑,不知道能凑多少。没有什么多余的话,约在后天见面,当面再一起想办法。   路劲草,再帮我一次吧!我对不起你,如若时间可以倒流,我……感激你。可惜时间是不会倒流的……有时候……人……不能犯错。   花浅栈出了市电视台的门,直奔罗马假日,她答应了要给陈岑当伴娘,今天是试婚纱的日子。   说起来也好玩,订婚还是上个礼拜的事情,谁知道赵大龙的爷爷老***巨滑,不知道是那里来的计谋,整天念叨,乘着大家还都在北京,干脆就下礼拜,在回美国之前就把婚结了。陈岑他爸说靠玩笑这怎么行。赵大龙爷爷那个哭啊,我还有几天好活得啊,什么时候才能抱上重孙子啊。   这么一闹,婚事就定在这个星期天。印度老头子还是很传统的,要求至少要穿两套衣服,印度的一套,要纱丽短褂,美国的一套随意。陈岑他爸也是不甘示弱啊,“凭什么啊,这是在北京!再加一套旗袍马褂。还有唐装也来一套”   一路上陈岑就打电话催促,花浅栈感叹:“这丫头是急着结婚了。”任务是艰巨的!今天是要连试四套啊!   到了罗马假日,进门一看,赵大龙和王喜已经扮上了,“嗬!眼前这俩帅哥是谁啊?!”陈岑特夸张地大笑。   赵大龙有些意外的腼腆,倒是王喜自然地笑笑。陈岑脸一摆,拧她胳膊:“你这家伙,说好了两点半你还给我迟到,该打!”   花浅栈自知有错,让三个忙人等了半个多钟头,“别掐,我错了还不行吗?”然后被陈岑一把拽过去拉进试衣间,俩女的也折腾开了,旁边试衣小姐帮着捣哧。终于穿好了,梅枚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新娘,兀自惊叹:艳而不妖,清纯中带着点火热,“魔鬼脸蛋天使身材啊!”   人一急就会说错话。陈岑方才装出来的矜持瞬间瓦解:“你说什么?”花浅栈反应过来,忙改口:“啊,是天使脸蛋魔鬼身材!”   陈岑满足了虚荣心,转而调侃花浅栈:“你也不错么,小细腰!”   “去你的!说什么呢?”   两人收拾停当,手拉手,出试衣间,惊起一滩鸥鹭!   赵大龙感叹:“陈岑亲爱的,你真是太美了!”   王喜:“好一对姊妹花!”   花浅栈笑:“好俊的小哥儿!”   四个人在镜子面前比划了半天,除了个别的细节还要稍作修改,基本上大家都很满意。陈、赵二人则继续试衣,后面至少还有三套要试呢,长袍马褂旗袍纱丽什么的。接下来没有花浅栈和王喜什么事了,他们坐在旁边聊天,一边看着两个人忙碌,偶尔给出一点建议。   试完了衣服,陈、赵二人开始节约时间商讨拍婚纱照的事情。不知道是事先沟通的不好还是什么原因,谈着谈着居然吵起来了。王喜过去打招呼,谁让是他介绍的熟人呢?   原来,陈岑对他们布的景不是很满意。她说她想要的,是那种特梦幻特诡异特古典还要有古罗马风格,最好有什么再有点精灵的味道就好了!   “我靠!”花浅栈说,“你太过分了,太挑剔了!”她对婚纱店里面的员工感到担心,这种要求简直太苛刻了,再一看他们搭的景,她觉得差的有点远了。整个儿就是妖魔化!哪里还有什么古罗马风格,精灵气息啊?不过这也不能怪人家婚纱店,从提出来到现在做好景才短短三天,实在是太赶了。   陈岑也觉得自己有点霸道,但是她不承认自己理亏:“我把我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这么重要的婚纱照交给你们,是对你们的信任!我提点要求不算过分吧?”   王喜打圆场:“不过分!一点儿也不过分。”转头再和婚纱照的摄像师沟通,再度拜托自己的这位老同学,“多费心!多担待!这不是比较急么?”好说歹说,两头来回转,终于搞定了陈岑这位大小姐。赵大龙觉得现场已经够乱了自己就不插嘴不添乱了。   婚纱照!大概是所有人肯定都会觉得:这是一场体力和脑力的的巨大消耗! 第二十五章:花束   第二十五章:花束(本章免费)   都是花儿惹的祸   市电视台的餐厅里面,众人三三两两围成许多个小圈子,梅枚随意转了几圈之后发现并没有让她***的空间。她作为一个新人,还是个美女,在这里并不受女人的欢迎,更加别提开口问人家借钱了。试问谁会借钱给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人?   梅枚已经问过了电视台的高层,人家很明确地说不可能预支工资给她。前天见了路劲草,他慷慨地借了钱给她,但是数量远远不够三十万之数。现今为止,还差十五万。真是走投无路了。正有些心不在焉的时候,一个女人撞了她一下,“碰!”桌子上的盒饭应声而落,饭菜撒了一地。回头看一眼那女的,脸上带着恶劣的笑容。   不能够生事!梅枚重新打了一份饭菜,默默地吃完,走出餐厅回到工作岗位。看着自己手机里面的电话簿,看到常昊的名字,或许他会帮自己一点吧!打完了电话,依旧愁眉不展。干脆叫上妈妈,再搬一次家吧,实在躲不了的时候只好对簿公堂了。不过这是下下之策!   一家忧愁一家欢喜!   二月初六这天恰逢周六,恰合了双六之数,是个吉利到不能再吉利的日子。陈岑和赵大龙结婚的好日子就定在这一天。化妆间里面安静的出奇只听的见几个人的呼吸声以及大刷头在脸上各个部位工作的细微的声响。   楼下门口娘家人战成一排,正在焦急的张望。   女宾们守在房门外,准备一会儿狠狠地要红包痛宰新郎一番。   花浅栈里面陪着陈岑,化妆师在做最后的定妆。陈岑有点紧张,下牙咬住了嘴唇,弄乱了唇彩。化妆师不得不叮嘱她,“不准再咬了啊!”,然后迅速的补妆。“天哪!天哪!”陈岑惊呼,“他们是不是快来了?”花浅栈觉得好笑,因为一上午的时间里面已经听她不下二十次这么问了,她也第二十次一字不改地回答:“十点钟还没到呢!”   接下来陈岑欲言又止的样子引起了花浅栈的担心,“你想去厕所?”陈岑小心翼翼的样子挺逗,花浅栈“扑哧”一声笑出来,“您大小姐居然也会害怕啊!原因呢?”   陈岑:“就是说不出原因才害怕,这个婚我不结了,行不行?不是,浅栈,我不想结婚了,我……害怕!”   花浅栈也不怕弄乱她做好的发型,拧她耳朵:“你说行不行?当然不行。你得为赵大龙想想,他正在往这儿赶呢!还有你说你临阵脱逃的话对得起谁啊?是对得起双方父母呢还是对得起亲戚朋友呢,还是对得起赵大龙啊,还是对得起坐在你跟前的我呀?”   “都对不起。”这下陈岑算是安分点了。   花浅栈说,“你今天真漂亮!真是的,一转眼你就要出嫁了!”   陈岑撇嘴:“你别一副大妈样儿,不就是结婚么?是个人就会!”知道她是为自己高心,有时候女朋友之间的友谊比亲姐妹还要亲。一时间两个人都是热泪盈眶的,幸亏化妆师及时地劝住了,不然几个人一早上的忙碌就功亏一篑了。   楼下放鞭炮,噼哩啪啦。娘家人见人就发烟,女宾们在房门口围成一堵厚厚的人墙,拦住了前来接亲的新郎、伴郎众小伙们,出难题刁难着,红包则是抢完了小的抢大的,好不热闹。终于机智的新郎不负众望,抱得美人归!   宾馆里面,新郎新娘穿梭在人群之间,所有人都赞叹着这场跨国婚姻!一个异乡的小伙子娶走了美丽的北京姑娘,真是让人激动啊。婚礼上有不少是这对新人男女从前的爱慕者,这会儿,心怕是碎了一地了吧。   新郎新娘拜过天地,给父母敬上茶,正式结为夫妻。活动很丰富,年轻人多的是折腾人的法子。先是逼着新郎新娘接吻三分钟,再就是讲述恋爱史,再就是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啃苹果之类的。   闹了半天,终于到了扔花束的环节了。   未婚姑娘们排了好排,站成纵列,杂而不乱,那精神头就像娘子军似的。显然大家非常期待知道是谁会接到花束。   陈岑猛地一抛,这一下力量挺大,花束的射程稍微远了一点,“啪”下砸中了一个人。大伙儿定睛一看,哇塞!美人!不过可惜!这个美人脾气不太好:“陈岑你这丫头,到底会不会扔啊?!”大伙笑了,“你一个小伙子钻到姑娘堆里凑什么热闹?!”路劲草红了个大猴子屁股脸。   陈岑当了新娘子,仍然不改英雌本色,“原来是你这棵杂草,良莠不齐的混在女同胞里面,没安好心!美人,你准备什么时候嫁出去啊?”   大伙一阵哄笑!   一语中的,路劲草的脸更加红了,仿佛就要滴出血来。他是想看看浅栈来着,一整天没说上什么话。这伴郎当的,风头全被王喜抢去了,今天他一直站在浅栈旁边,他才是没安好心。   陈岑乘胜追击,“得得,我就再扔一会,这回你可要站远点。”   又是一阵哄笑。   娘子军们再度站立成几纵排,等待陈岑的第二次发挥。这次花束没有意外的准确地落进一个确认为女性的生物手中,那就是——花浅栈!有些人认为是意料之外,有些人认为是众望所归。   谁不想讨个好彩头?可是花束只有一束,想结婚的女人却有很多,真是僧多粥少啊!   路劲草挤到浅栈身边:“我们真有缘分!居然接到同一束花!真巧!是吧?”浅栈笑笑,什么也没说。路劲草以为她默认了,上去挽住她的胳膊,高兴地什么似的。其实浅栈是挡酒挡多了,这会儿是有点晕乎,但是脸上看不出来。婚礼还在继续,死党结婚花浅栈能不卖力么,她心里嘀咕:旁边这是谁啊,说话那么聒噪,怎么那么像路劲草那厮?浅栈感走得深一脚浅一脚,就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路劲草,扶着我!”   王喜赶过来说要送她回家,被浅栈一把推开!浅栈指着路劲草,“走开,唔,我要他送!”   醉言醉语皆是出自无心,路劲草却是利用了这一点巧妙的得到主动权。他那个得意啊,掩饰不住开心,挡开王喜不放弃的手臂,说:“我来送!她两个家我都近!”路劲草一手拿着那束新娘手里接过的花束,一手扶着花浅栈,心里乐的仿佛今天是他的定婚宴。   酒后吐真言么?王喜有点失落地拧拧自己眉心,觉得自己把握不是很大。浅栈,你的心里,我和他真的是天平上平衡的两端吗?真的是在同一起跑线么?我实在是怕你对我的那些好感仍然抵不过二十年的时光。想起两天前在咖啡馆见到的一幕!浅栈,路劲草他配不上你。   到家的时候花浅栈已经有点清醒了,开头灌酒的时候猛了点,其实她酒量还是不错的,嗯,好渴!起床喝了杯水,讶异怎么也记不起是谁送自己回来的,是王喜?   没有多想,突然间觉得文思如泉涌。奇怪!今天喝了酒灵感很好么,怪不得李白斗酒诗百篇呢。该写点心情札记什么的,但是很快的,一个恶邻赶跑了她的灵感,这个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路劲草。什么恶邻,简直就是恶灵!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送你回来的。你爸妈吃喜酒还没回来。”路劲草解释。   敲门声响起,“应该是花爸他们回来了,我去开门。”走到玄关处,从猫眼里看了一眼,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你来干什么?”   王喜:“原来在这里啊!我不放心你!为什么……你也在这里?”   明白对方已有所指,大概是说搬家的事,路劲草挑衅:“浅栈没跟你说吗?她要退掉公寓回来住。”哼,你是没机会的。这句话说出来的话会不会太嚣张?   “浅栈呢?”王喜话音刚落就看见浅栈摸着脑门走出来,身上的衣衫显然已经换过了,“你这个禽兽!”一拳直打路劲草的腹部,一拳打下巴,猝不及防的路劲草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被揍,冤枉啊!正想在不上一脚的王喜被花浅栈一个侧踢摔在一旁,“你想到哪里去了?”   路劲草立刻露出即委屈又愤怒的表情,可怜巴巴的,象一个小媳妇似的。此刻看到花浅栈出手,马上得了势,“你看你冤枉我了吧”,也不起来,只是那眼睛看着花花。浅栈看不过去一个男人蹲在地上发嗲,明智地扶起他:“我喝醉了身上味道比较臭,衣服上他出来开门的时候刚换的。”见两人你瞪我我瞪你,全然没有要走得一丝,花浅栈赶紧发布了逐客令:“我马上就睡了。你们俩都走吧。”眼不见,心不烦。   两人灰溜溜地都走了。路劲草拿眼睛瞟王喜,越看越觉得王喜可恶。多么美好的夜晚啊,多么好的氛围啊,都给你搅黄了!什么?你居然还跟着我,“喂!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还跟着我干嘛?防我象防贼似的!”   王喜觉得路劲草思想邪恶!他刚才什么都没干不代表他什么也没想干,对路劲草是非常的不待见。他铁青着脸,暗自乱想了一通,而后冷冷一笑:“看着你回家!”盯着路劲草没好气地回家,听见锁门的声音才算松了一口气,“今天我是怎么了?”   王喜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贪心的人。相反地,他对很多东西的***都很淡薄。正因为如此,当最终我如实面对自己在乎花浅栈这一事实时,他几乎被自己打败了。他问自己:非得是她么?然后他觉得是。   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他早已学会应对一切预计和未料的状况,确信自己能做到镇定面对,然而对浅栈的感情非比寻常。追求并不顺利,路劲草的存在是一个很麻烦。下意识地松开自己握紧的手,今天的事情有点关心则乱了,舒了口气,准备大展身手。 第二十六章:交易   第二十六章:交易(本章免费)   花浅栈这段时间忙于应付电台和电视台共同合作推出的“创业讲堂”,很长时间没有出去玩了。恰好前两天有人送了几张电影院的票,让她和同事一起去看。正好忙完一段,拉上小丁他们几个,一起去看李安的新作。   电影很有韵味,浅栈看过张爱玲的原著,觉得电影比起原著更有深意。王佳芝最后一刻改变主意,让姓易的“快走”,那一刻她已经不是一个卧底,而是跟着自己的心走,保全了这个真爱她的男人,也是因为男人当时的“相信”二字。王佳芝开始投入这个事业是为了邝裕民,但是他们已经错过了。更加令浅栈感慨的是:政治对于文化的禁锢已经宽松许多了。   出影院的时候,看着同事们一个个先走,自己则想乘此机会好好散散步。看着街边的景致,突然间有人搭上了她肩膀,花浅栈心想那个不要命的,反手一扭,“臭流氓!”只听见一声娇弱的“哎哟”声,仔细一看,“怎么会是你啊?”居然是梅枚。浅栈赶紧撒手。   梅枚苦笑,“我看完电影,刚好看见你从电影院出来,我就叫你,哪知道你突然……”浅栈赶紧道歉,“对不起啊,我以为是小混混。”   “没事,一起走走吧。”   “好啊。”   “浅栈,其实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上次我让你跟路劲草保密见过我的事,不必要了,最近我们见过了。”   “好。”   “上次我见你的时候态度很不好,你不要介意啊。我炒股赔了钱,所以丈夫和我离了婚,我心情不太好……”梅枚林毅和自己结婚约定,自己欠钱的事说了出来,一时间泪流满面,“这次多亏路劲草帮我,他借钱给我还债。不然我肯定会被高利贷追的。”   “那你现在怎么样,要不***先借点给你?”   “不用了,我还上了。”   “你别伤心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要一直放在心上。好好重新开始吧!对了,你在电视台干的怎样?”浅栈不想让她沉浸在痛苦之中,故意岔开话题。   “说实话,不太好。”梅枚靠着花浅栈,慢慢地走动,“很多人都很排斥我。甚至有一次我在吃饭的时候,她们故意撞翻我的盘子。”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难。”   “没关系,我会再站起来的。要不咱们回去吧,天挺冷的。对不起……”   花浅栈看着梅枚弯腰呕吐的情状,觉得她像是怀孕了,“你是不是有了?”梅枚脸色发白,“被你看出来了?”   “那林毅知道自己有孩子么?”   “孩子,不是他的。”   一句话如当头棒喝!不是林毅的,也是夫妻之间怎会因为一点钱财的事情就轻言说分手呢?原来是有第三者啊。可是这个第三者会是谁呢,难不成是路劲草的?难道这都是真的么,不然怎会借钱给她……   “浅栈,我求你,把劲草让给我好不好?”   果然是这样么?“他是个人又不是什么东西,怎么能让来让去?再说了,他又不是我什么人,不过是邻居而已,你说这话好没意思!”   “你这样说,我就当你答应我了。”   “对不起,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赶着要办,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一个人这么晚在外面不安全!”说完,顺手在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绝尘而去。   梅枚靠着路边一棵树,仿佛脱力般缓缓滑坐在地上,“我真是个坏女人!”   “是,你真是太过分了!”   抬起头,眼前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常昊。刚才的情景一幕不拉全掉在他眼里了。下班经过此处,没想到居然会遇见熟人,“那姑娘对你可是没话说,你怎么能这样?”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梅枚,你不是这样的人,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根本就没有什么隐情,劲草以前和我的事情你也知道,和林毅结婚以后我才发现自己原来喜欢的是他。”心慌神移,梅枚不自觉地倒退了好几步。啪!一记耳光响亮清脆,常昊一甩手就这么打了下去。   眼眶湿润了,“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常昊,轮不到你来打我!”天黑夜深,梅枚几步就跑得没影了。常昊后悔自己不应该打她,但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别的话,只能眼睁睁地看她越跑越远。这么久没见她了,搬了家也不告诉自己。伯母也跟着搬走了。自己把她当妹妹,可是人家不当你是哥哥!   花浅栈坐在计程车上,看着自己离电影院越来越远,本来她觉得自己应该很生气的。平常这个时候,花浅栈一定会哭的。但是现在她觉得好笑。路劲草,你耍着我玩很有意思吧。上次你说很讨厌脚踏两条船,可是你自己呢?但是我绝对不会脚踏两条船。我会一心一意地和别人谈恋爱。所以,谢谢你给我机会看了出精彩的表演。我最喜欢看戏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会给你一个机会,看看你会说些什么。说不定还能再看一场好戏。   拣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花浅栈打电话约了路劲草,两个人约在酒吧见。其实她约在酒吧这种地方是有目的的。害怕自己问不出口,先喝两杯壮壮胆子,一会儿问起来的时候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这家酒吧的名字挺独特,居然叫“仙”,是取李白的“自称臣是酒中仙”的意思么?这家酒吧,可能是后海酒吧一条街里面招牌上笔画最少的一家店了。花浅栈早就听朋友说过很多娱乐界的名人经常会在这里出没,因此这条街的生意非常好。不知道今天会不会遇到王菲呢?   走进酒吧,很热,空调开得很足,全然不同于门外的冰天雪地。里面温暖如春,怪不得生意那么好。她要了一杯啤酒,坐着喝。她听着舞台上正在演出的摇滚音乐,心里面有一种放肆发泄的痛快!舞池里的人渐渐多起来了,看着里面舞动的男男女女,有一种人生入梦,纵情享乐,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错觉。这跟自己平时的习惯差了太多,真是糟糕透了。看来环境很能影响一个人的心情呢,又或者是心情影响了周围的环境。   “呵呵,你来了,劲草。”   “来了。”   路劲草有点受宠若惊,平时她不会这么叫自己的,感觉有点亲密,有点暧昧。难不成她是要告白,怕不好意思,特地选在酒吧这种喧闹的场所。看她的样子,脸颊红红的,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你看着我干嘛?喝点什么?”   “请给我一杯啤酒。”   “你怎么这么慢才来,我都已经喝了三杯啤酒了。路劲草,你喜欢我吗?”浅栈不看他,只是盯着手里的酒杯发呆。听到他说,喜欢。心里真是开心啊。放下酒杯,正对着他的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进他眼里,感觉一阵湿意泛上眼睑:“那,你爱我吗?要说真话。”   路劲草觉得浅栈前所未有的可爱,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她的样子像是自己如果说不就要哭了。他捧起她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你,真的。”   “那请问你,你还爱梅枚吗?”   “现在我当她是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恋人未满,超乎友谊的那种么?”   “是好朋友。”   “不,好朋友是不会给你怀孩子的,好朋友是不会值得你借给她三十万的,好朋友是不会跑过来对我说***把你让给她这种话的?”到后来,浅栈是哑着嗓子喊出来的。幸好酒吧的声音够乱够砸,周围人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路劲草呆了!随即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跟你说那些了。不可能,梅枚不会这么说的吧。”   “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谎了?”浅栈笑,你就这么相信她?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路劲草,我没有这么无聊,不会特地跑出来说这么一大堆废话来试探你,你只要回答我你是不是借钱给她,她是不是怀孕了?”   “是,我是借钱……”话没说完就被花浅栈打断了,“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我很满意。谢谢你今天晚上没有把我当傻子!从今往后,我们彻底分手。对,不能说是分手,其实我们从来就没有开始过!你以后不用每天来我家了,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劲草彻底懵了,反射性地一把拉住浅栈的手,“浅栈,我爱你。我们不要分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你听我给你解释!”   “放手!”   “我不放。”他抓得紧紧的,一丝一毫都不肯放松。突然间,一大群男男女女,女性更多一点,朝他们涌过来!   “是郑钧!唱歌的那个!”   “听说他是这间酒吧的老板。”   “是真的!我要过去要签名。”   有时候,强求不一定守得住。浅栈看着自己已经被冲散的手,懒懒散散地出了门,打得回家。酒吧里面,路劲草还在艰难地挤着,推着。等他终于挤出仙吧的时候,外面冷冰冰的,没有花浅栈。只有一个大白月亮照着他。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晚上,真是忙碌啊。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男男女女,是是非非。剪不断,理还乱! 第二十七章:疗伤   第二十七章:疗伤(本章免费)   自从那天晚上酒吧一别之后,路劲草已经三天没见着花浅栈了。他问过她单位的同事,到她家蹲点,甚至连最不愿意见到的王喜也问过了,但是大家的答案都是她请假了,不知道去了哪里。问起请了多久假,都说是一星期。虽然说劲草并不是很相信王喜的话,但是对方一见到他就不爱搭理,甚至说出都是他害浅栈不见了的话。路劲草这才意识到那丫头是想躲着他。   无奈之下,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可以解开谜团的人。梅枚。花浅栈那天分明提起梅枚的事情,这件事情除了梅枚本人,其他人并不知道。在下班的路上,他拦住了梅枚,谁知道她见了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喜欢你。”这句话,如此简短。既可以当作原因,也可以当作结果。明明白白的一颗心摆在那里,没有别的解释,也没有任何辩白。   “那么一切都是你说的了,你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对她说那些话?这对她不公平,也对我不公平!”路劲草觉得眼前的女人即可怜又可恨。   “我说过了。我喜欢你。”仍然是这一句。   “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帮助你仅仅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而不是因为我们曾经是恋人。”痛苦地抓了抓已经很乱的头发,来回走了几步,“换成是我任何一个朋友我都会这样帮忙的。”   “你曾经爱过我,你对我有感情。”梅枚说这话的时候嘴唇有点发抖,“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对吗?在今天以前,任何时候只***一个电话,你就会赶到我身边的,不是吗?”   “我曾经以为那是爱,或许真的曾经有段时间我爱过你。可是我们的交往是不平等的。我不停地付出,好不疲倦的,但是我并没有感到过你对我有回应。你自问你如果曾经爱过我的话,你知道我的办公室在那一层么,我的生日是哪一天?这些你都不知道吧。”他停顿了一下,自己也在思索。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非常不安。这种不安就像小时候爱吃的麦芽糖就快没有了,更像是在追逐过去的影子。浅栈不一样,她像我对你一样对我,从来没有任何要求,只是在我身边等我。最近我才发现我们不停的付出,不停的相互感动。这种感情不是***,只是不停地让对方快乐。现在因为你的原因,我迷路了,我找不到她了。”路劲草开始流泪,无望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泪水模糊了她的样子,仿佛从来都不曾见过一般。   梅枚看着眼前失神落魄的男子,这是一个深陷于爱情的男人。很久以前曾经是为自己,现在是为另一个更值得他爱的女人。这一次伤害是彻底的,难以恢复的。梅枚啊梅枚,你伤害了他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自私的理由。以前你伤害他的时候有花浅栈在他身边给他疗伤,现在他上了又到哪里去找那个女孩子呢?你,从来就不是他的药啊!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真的不可以了么?”   “你好自为之。”这一句,比拒绝更能让一个女人死心,“我原谅你。”这一句话,更加的让梅枚无地自容,了无牵挂。   回去以后,路劲草开始做一件以前自己不是很喜欢干的事情。他每天一封地往花浅栈的电子邮箱里面发邮件。连着写了四天,一点回音也没有,但是他心里有一个奢望,不管她在哪里,路劲草希望打开邮箱的那一天都会受到自己的信。   每天都守在电脑面前,路劲草不时地打开邮箱看看,但是里面除了广告什么也没有。第五天的时候,一觉醒来,奇迹发生了!   或许是路劲草的诚意终于打动了花浅栈,他居然意外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邮箱号,浅栈看到我写的信了,她终于回信了~~迫不及待地点开收件箱,里面有两封她的信,点开第一封,划动鼠标往下看。   “劲草:   这个称呼我真是不太习惯,请原谅我还是习惯了叫你恶草。你写的信我都看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赶快作出回答,只能凭直觉。如果现在我们俩和好了,可是突然间梅枚说她的孩子需要一个名义上的父亲,只是很短暂的,你会不会答应她的请求?我猜一下,你多半会同意,然后再来劝说我。   怎么样我猜中了没有?如果答案是“是”的话,那么酒吧那天我说的话我再说一遍。我们分手。   浅栈”   看到“分手”两个字的时候,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她说,事实上,他已经是第三次从女人嘴里听到这个词了。但是一次也没有这次来的心痛,更加无奈的是对于之前的那个问题,他此刻的答案的确是如浅栈所说。浅栈,你真的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他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点开第二封邮件的。这封信显然比第一封长的多,整整占据了页Word文档。   “劲草:   我还是叫你劲草好了。前段时间我们可以说是朝夕相处,真的是很幸福很快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这种感觉,或许你还是比较喜欢梅枚吧。但是我从你搬到我家隔壁的第二天就开始喜欢你了,那时候你***假装正在和你谈恋爱骗你妈妈。也或许在更早以前我就注意到你了,不管是你以前对我的捉弄还是后来偶然间对我的小小关心,即使是讨厌,总之我没有办法不注意你。   以前我是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每天都是迷迷糊糊的。可是后来我发现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是我前所未有的幸福,是你让我知道单恋是什么感觉,现在我有点知道你对梅枚大概是什么样的情感了。还记不记得我屋里进贼那件事?那晚,我想: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不管你是不是最后一个到达,只要你来了,我大概会抱住你,对你说我喜欢你,请给我一个机会和梅枚公平竞争。   我这样把决定权交给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是不是很愚蠢,但是也很勇敢吧。   再后来,你知道,王喜对我说想要交往,他一直暗恋我。说真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我喜欢你么,这不是我的作风。后来我答应了。我想自己是想珍惜这样一种感觉,我不想让他也一直陷在自己的那种心情中,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让我尝试一下有没有可能爱上别人。   爱情,很多人觉得没得到的总是最美好,到头来却错过了最适合自己的人。或许得不到的总是会牵挂,我喜欢王喜,但是我牵挂你。我未必是最适合你的女人,只是希望此时你的选择是你真正需要的。就象我现在才深刻地体会到那句话,放弃一个很爱你的人,并不痛苦,放弃一个你很爱的人,那才痛苦。我现在才领悟到,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不是在冬日被卧里被你抱着吃冰激凌,而是我所爱的你,也正好爱着我。   浅栈”   路劲草读完信的时候,心里自己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找到花浅栈。但是,到哪里去找她呢?   路妈妈推开了房门。看到俯首在桌案上的儿子,看着打开的电脑上打开的文档的最后一页,眼眶不知不觉也红了。推了推他,递上了一份报纸。   路劲草一看,光明日报!上面登着一则新闻,照片里一群人中有一个人那么熟悉,浅笑的样子叫人分外心动,一时间,他竟然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图片新闻的下面有一行小字:全国第一次“酷漫迷”大型漫画活动在大连开办,图为动漫迷们在现场办成动漫人物的形象,也叫COSPIAY。   花浅栈请了一星期的假,去了大连,和一帮朋友去参加一个叫“酷漫迷”的COSPIAY活动,其间负责音响效果。事情很简单,反正她在电台的时候经常做合成效果,这次是驾轻就熟。她发现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活力,敢于尝试,标新立异,更加巧合的是她遇见了一个熟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她一直以来就不太见面的妹妹,花向晚。向晚比她小一岁,其实差了不到几个月,是她姑姑的女儿,目前还在上大学三年级,自称“无敌小女巫”,最喜欢做的事情是用塔罗牌帮人家算命。这次见面不是事先约好的,但是却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花向晚,过了年就是23岁了。她一向都说自己的第六感超灵的,凡是她用塔罗牌测过的人当时就算是不相信,过后往往会发现事情的发展暗合塔罗牌的解释。而且她是从来不收费的,碰到觉得投缘的人才会帮人测。这两天,她不仅从表姐花浅栈身上嗅到了金牌女播音的气息,还从对方身上嗅到了浓浓的哀伤味道,这个味道,怎么闻都是爱情的味道啊?真是奇怪,表姐居然否认自己失恋,真是死了的鸭子——嘴硬。   无敌小女巫发挥她超强的粘人功夫,这功夫百试百灵,基本上没人能够躲得掉,除了一个小鬼。算了算了,这件事提起来只会让人丢脸啦。   对浅栈来说,无敌小女巫简直就是无敌小魔女,因为一般人看到她摘下眼镜的样子都会觉得是***型的美女,可是在浅栈面前,你能想象吗?***女竟然化身成清纯小萝莉!而且一点也不会觉得不习惯,她是前边女郎吗还是根本就是妲己啊?   现在赖在浅栈床上的向晚是一个带了眼镜柯南形象,也就是她在人前的形象,迷死一***生。有这样一个妹妹,能不恶寒吗?还亏浅栈爸妈都说她是小仙女,基本上她只要帮妈妈制作一款优质的中药养颜晚霜,在陪花爸多下一会儿棋就一切搞定了。   向晚把手中的塔罗牌整理好,让姐姐集中精神,想着心中要问的姻缘依次抽出三张,一一放好,然后从左到右一张一张的翻开,这也是要按方向的,从左向右翻,一点都不能错。就像是某种仪式,非常的虔诚。浅栈翻一张,向晚解释一张,表情从原来的满脸阴霾变成暴风雨来临最后又变成居然是这样的表情。第一张牌是黑夜中的白马王子,代表王子落难的意思,第二张是黑暗中的光环,第三张是阴霾的天空中彩云的出现。浅栈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牌,想着向晚的话,觉得这不可能是真的,居然那家伙就是命定的恋人。一切基本上跟现实都是反的。简直就是一塌糊涂,什么跟什么,果然人是不能迷信的。   不管怎么样,生活还是在继续。每个人都必须面对其中的开心和失落,逃避是一种自我欺骗。这时候她想起钱钟书说过的一句话:快乐在人生里,好比引诱小孩子吃药的方糖,更像跑狗场里引诱狗赛跑的电兔子。   看着电子邮箱里的来自路劲草的一封又一封信,浅栈觉得快乐都是短暂的,永恒之存在悲剧里面。她想了又想,终于鼓起勇气回了过去。   很快的,大概在一个小时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第二十八章:旁观   第二十八章:旁观(本章免费)   “王喜,你怎么来了?”   浅栈有点惊讶地拉开房门,自己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要到大连来啊?王喜递上一张报纸。浅栈失笑,居然还上了国家级的刊物!真是的,这下想别人不知道都不行了。王喜退到一边,让出身后的人来,介绍:“我给你们的活动添砖加瓦来了,这位是我同事,你看能帮上忙吗?”小伙子简直就是卡卡西的现场版,这打扮,酷毙了!花向晚探出头来一阵惊呼!“没想到你也喜欢火隐忍者啊!”然后她非常激动地把卡卡西现场版带到展厅去了。   一时间,房间里面特别的安静。浅栈觉得气氛真是有点不好说,但她还是把王喜让了进来:“谢谢你!”王喜环视了下房间,靠墙摆着两张单人床,一张床上整齐的叠放着奇怪的动漫服饰,显然这一张是那个年轻女孩子的。另一张床也很干净,桌子摆着笔记本电脑。他说:“我还有机会吧?”   浅栈笑了:“有,很有。”   王喜露出了欢喜的笑容:“那就好!我那个同事是动漫狂人,一看到报道就说要过来,我顺便过来看看。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还有两天吧,这里的工作还没有完。”   “你现在没有时间,要不咱们出去海边走走?”   “行,下午***有一场动漫个会,在那之前回来就行。”   “走吧。”   宾馆离海边不远,两人安步当车,选择了最为舒适的十一路。天气很冷,阳光却很好,海风吹得人有点意外的萧瑟,但是却有一种浪漫的情调在两人周围荡漾。冬天的海显得不是那么壮阔,反而有点隐忍的风度,仿佛正等待着春天,蓄势来一场澎湃。   王喜默默地牵起浅栈的手,问:“你冷么?”   浅栈想:这问题真是问得多余。牵了手再问人家冷不冷,自己不会感觉么。但是自己确实有点冷,贪恋着他手掌包覆的温度:“你的手,很暖。”   王喜说:“什么时候你才愿意见见我的父母啊!我真的想快点把你介绍给他们,我真怕我的手握的不够紧,一不小心就把你弄丢了。”浅栈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是百分之百的真心,但是感情不是数学,不是一分一毫得那么清楚。付出多少就该回报多少么,自己的亲身经验告诉她不是这样,因此她说:“给我一点时间来平淡过去,等到我能有毫不在乎的谈论的时候。这样对你才公平。现在你我都需要等待。如果你觉得这样过分,那么你可以和我说‘不想等了’。但是如果你愿意,一起等吧。”   “我愿意。”王喜把手里那只手握得更紧,庄重的酒香婚礼誓约,“真希望你刚才说的是求婚,那么我会更愿意的。”   “你不介意女人向你求婚么?真的么,估计有很多女人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这么做!哈哈哈哈!”   下午***,两人准时回到宾馆,王喜因为有事,所以要先走,浅栈拜托妹妹向晚去送机。去机场的计程车上,向晚和王喜聊得挺好,话题一直围绕大连的活动展开,向晚虽然健谈,但是老这么虚耗着也挺伪自然的。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会跟我姐结婚吗?”   “我一直是这么希望的。”   “好像不是很确定嘛!”   王喜被一个小孩子说中心里话真是有点不自然。一时间车子里的气氛有些僵持,向晚:“不说话就是默认。告诉你吧,姐姐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宁,知道她昨天看了电子邮件,整个人才轻松下来。你知道邮件是谁发的吗?”   “大概知道。”   “你这个人真是不坦率。而且有点精明过头,和我姐不太一样,真希望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王喜觉得这个女孩子很早熟,现在他是觉得她可以看穿一个人的心事!为什么她说的每一句话仿佛就好像是亲眼见到了自己的内心。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是浅栈发现了什么,故意让她来试探自己……   “你看你看,你又在想。”   女孩子清脆的声音惊醒了王喜。他勉强笑笑:“你开敏感了。”   一般人听王喜用这种语气说话都会有点敬畏,更不用一个说年轻女孩子了。花向晚并不觉得他是在不满,反而为对方这么说感到很高兴,“算你有眼光,我可是无敌小女巫噢!同学都说我第六感超准的。”   “是嘛?”看来这个女孩子只是善于察言观色而已,不过,王喜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个会察言观色的人是不可能说话不经过大脑的。   到了机场,花向晚看着王喜上了飞机,堆起笑容和王喜告别,等他的航班走了,向晚赶紧揉柔自己的脸颊。刚才的气氛好冷哦,幸亏我转的快,不然多尴尬。这个人真的会做我姐夫吗?好像不太妙啊!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好像听到熟悉的声音叫她的名字,难道是错觉。   “向晚!花向晚!”   咦!是真的有人再叫自己,这个声音很熟悉,到底在哪里听过呢,四周搜索,终于发现目标:“劲草哥!原来是你啊!真是巧!你到大连来公干么?”听舅妈说他好像在政府部门工作的。   “不是的,我来找你姐姐。哪知道她在哪儿吗?”   “我姐姐多的是,你找哪一个?”小巫女的力量是强大的,把自家的三个如花似玉的姐姐都忽悠来陪自己一起玩闹,还真是够强的。   “花浅栈。”   “噢!我刚从她哪里来,我带你去。”提起他的行李就走,今天真奇怪,怎么那么多人来找姐姐?路劲草没想到这么顺利,原本他是打算打电话去各个滨海的宾馆去查的,“向晚,你怎么会在机场?”   “送一个朋友。”   “男朋友?”路劲草打趣道,这小丫头他可是知道,绝对不干没有好处的事情,“这次不知道是那个家伙要遭殃被你宰。”果然不出他所料,小丫头吐了吐舌头。刚才她的确是在机场的餐厅里面蹭了王喜一顿贵的,“浅栈姐的男朋友。好像叫王喜,他的一个朋友看了报纸上我们活动的报道,过来凑热闹的。”   路劲草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又迟了一步。他一把拉过势力的小丫头,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向晚哪,你知不知道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咦!你知道?我跟说啊,本来我和你姐姐是一对,他到这中间横插一杠子。你说他是不是不坏好意。”路劲草为了争取盟友,不惜颠倒黑白,把自己自动代入王喜的角色。   “怪不得呢,我就觉得那家伙阴阴的,和姐姐一点都不配!原来是这样啊。”   “就是就是!我呢,现在和你姐姐有点误会,你要多在她面前给我说说好话!”路劲草觉得这趟真是来对了,又给自己争取到一个家人。   “没问题!不过……”花向晚咂咂嘴巴。   “不过什么?”路劲草觉得在这里停顿实在是不像有什么好事,他很快就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小看这个小魔女了,因为她刚才说的是,“关系虽然好,好处不能少!”果然钱精就是钱精!“你好好帮我,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相视一笑!狼狈为***。   虽然猜到他会来,但是浅栈没想到就在自己看完邮件的下一秒路劲草就出现在她和向晚的房间里面,而且面前者两个人还相谈甚欢。如果不是知道路劲草是冲着自己来的,她简直会以为路劲草和向晚是一家的兄妹。   “浅栈,你回来了。”路基草站起身来,眼也不眨地看着浅栈。   “回来了。你去看活动了么?”花浅栈不明白为什么不自然的是自己,明明是这家伙理亏啊,平时的伶牙俐齿只好暂时收了起来。向晚左瞄瞄又看看,觉得挺好玩,姐姐明明是喜欢现在这个的,早上那个那么客气,根本就不像恋人的气场!她说出下午早就商量好的计划:“姐,今天劲草哥来的太匆忙,没有定到酒店,可不可以一张床给他睡,咱们两个挤一下。”   浅栈呐呐地说:“不太好吧。”   “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熟人。小时候一起穿开裆裤的时候也没有怎么样。”花向晚据理力争,她可是什么话都敢说的人,知道怎么会让姐姐不好意思。据她所知,姐一害羞就会什么都懒得计较了,果不其然她听到姐姐说,“随便!”随便?不就是默认喽,劲草哥,如果你有我一半聪明就不会这么差劲了!然后向晚拿了换洗衣服,“我第一个去洗澡!”凑到姐姐耳旁,“姐,虽然是熟人,但是你帮我看着点。”   花浅栈嗯了一声算是答应,这丫头!刚才说不在意的也是她,这回倒是摆起谱儿了。一时间,和路劲草面面相觑,路劲草特傻地说:“她听有意思的。”浅栈就是看不惯他,“怎么,你连我妹妹的主义都敢打?”   “你想到哪里去了?她也是我妹妹。”   “哟?!是嘛?哪门子的妹妹啊?亲妹妹还是情妹妹?”   这会儿路劲草恢复状态了,开始发挥:“你的妹妹不就是我的妹妹么?”   “少跟我套近乎,咱们分手了。”   “不要,我喜欢的是你,爱的也是你。那天在酒吧我说爱你是真的。”   “真是会甜言蜜语!这话你不知道根多少女人说过。”   “从头到尾,我发誓,我只对你说过。”   花浅栈暗骂自己不争气,怎么说着说着你又被他绕进去了?你真是没用透顶了。路劲草觉得机不可失,坐到她面前:“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带给你的会是快乐!”浅栈哭了,心想,爱不爱你都为难,不要再蛊惑我的心了。   吱嘎!浴室门开了,花向晚擦着头发出来,她发誓眼前的情况绝对暧昧,好像她做错什么事了,因为路劲草恶狠狠地看着她。路劲草,你敢瞪我?“你们两个怎么坐到一起去了?”花浅栈一惊,猛地跳开。路劲草听见自己语气不善:“我试试那个床垫比较软和,我喜欢睡硬床!”向晚心说算你有眼色。   好不容易大家都洗洗睡了,也熄了灯。房间里面三个人都睡不着。花浅栈和路劲草是当着向晚不好意思,向晚是第一次听壁角觉得的有点兴奋。但是向晚毕竟白天跑累了,没撑多久就睡着了。   黑暗中,浅栈听到自己平静地说:“好。最后一次机会。”   路劲草觉得自己真是!这会儿心才算是在自己胸腔里,“相信我!” 第二十九章:姐妹   第二十九章:姐妹(本章免费)   这个晚上花浅栈失眠了,事情仿佛又回到了不久前的僵局,不同的是越陷越深的是三个人。她不后悔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允诺,因为那就像是自己逃脱不了的,明明知道这会让情况更加的混乱。   第二天一早,花浅栈醒来,发现躺在身边的向晚不见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再看看另一张床上的路劲草,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他醒了多久了,浅栈顿时有些脸红,“早安!”这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清晨一醒来就看见自己的爱人。   路劲草笑着回声早安,然后解释向晚已经出去跑步了。浅栈继续脸红,犹豫着该不该起来,哪知道路劲草比她手脚快了一点点,抢先一步起来,进了卫生间。浅栈起来收拾了一下,见路劲草出来,她方才感觉自然些,想起路劲草刚刚擦身而过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知道这家伙又想些什么?   看见洗手上放着挤好牙膏的牙刷,浅栈胸腔中温柔涌动,其实他还是挺体贴的,于是忍不住对着镜子一笑。天!鸡窝一样的头发乱蓬蓬地顶在自己的头上,镜子里面的女人脸色惨白,嘴边还有刚刚刷牙留下的泡沫。原来刚才路劲草笑的就是这个。丢死人了!老天却仿佛嫌她丢脸丢的不够,路劲草指着她手里的牙刷,“对不起,我忘了刚刚这把牙刷是我用过的,你不会怪我好心办坏事吧?”脸上是充满歉意的笑容。浅栈什么也说不出,一想到这把牙刷是路劲草刚刚用过的,她是又厌恶又脸红。这岂不是间接接吻了么?脸暴红ing!   收拾完了,两个人下楼吃早餐,到了预定的餐桌上,向晚正坐在那里用暧昧的眼光打量二人。花浅栈本来是没什么的,可是想到刚刚牙刷的事就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向晚料定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眼光更加放肆。浅栈感觉自己放在桌子下面的手被路劲草握住了,这个白痴想要干吗,没看见周围那么多人么?路劲草马上一副很委屈的表情。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样子被花向晚看在眼里,果然有什么。   “劲草哥,中午你该请我和姐姐吃饭吧?”小样儿,这是给你创造机会呢。路劲草一听这怎么行,你不就是一个现成的大灯泡么,但是也不好意思拒绝,昨晚上自己能留下来还是对亏了小丫头机灵啊!给你宰一顿也没什么,“行啊,你想吃什么?”谁知道,接下来变成姐妹二人的专场发挥。   向晚:“永和豆浆!我早就想去了。”   浅栈:“瞧你那点出息!那是早餐吃的。”   花向晚看了路劲草一眼,不能怪我~~我是难得那么好心帮你省钱来着,换别人我不吃到他口袋里没钱!“要不肯德基?”   浅栈:“垃圾食品!”   向晚:“麦当劳?”   浅栈白了一眼,“这和刚才说的有什么区别?”   “必胜客?”   浅栈觉得自己正在和外星人说话,怎么那么费劲啊!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从外太空来的。   路劲草也不知道为什么向晚那么喜欢吃洋快餐,难道小孩子都这样?向晚也只是小了两岁而已啊。看这架势,恨不得一天三餐都吃!为了化解一场即将爆发的人民内部矛盾,路劲草赶紧打圆场:“中国人还是中餐吃得舒服。中午的时候我来活动现场接你们。”看到浅栈点头,向晚觉得劲草哥已经被姐姐吃定了,为什么好男人不是死会就是***恋呢?当然这棵草是自己看好的姐夫,另当别论!   路劲草在街上转了一圈,在林立的饭店里面挑选了“***”。接着他也没有别的打算,匆匆忙忙的来了,下午就得走。十一点不到就等在了花浅栈音响室的门口。花浅栈示意就快好了,和向晚一起往外走,却看见路劲草脸上戴着口罩,一束玫瑰递到了自己面前。向晚是知道路劲草花粉过敏的,一下子激动的不行,“好浪漫啊好浪漫!为什么我没有?过河拆桥!”   “等你长大了自然有别人送!”玫瑰花芬芳浓郁,是女孩子的最爱。路劲草送的,意义又是非凡。浅栈把花放回酒店,一直拿着的话路劲草不舒服。   中午吃的是药膳,菜的味道很鲜,一看就是浅栈的口味。三个人一高兴,喝了点酒。路劲草酒量不低,向晚也是女中豪杰。浅栈已经微醺,路劲草为难,本来想吃完饭就去机场的,这下子得先把姐俩送回酒店。向晚一个劲儿地说没事,路劲草还是不放心,晚点就晚点吧。   三人上了计程车,路劲草坐副驾驶的位置,姐俩坐在后面。浅栈喝多了,靠在向晚身上,难受得移来移去,喃喃自语:“不要……走……不要……不清不楚……”向晚糊里糊涂:“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哎呀,睡着了。”路劲草却明白浅栈的意思,他回过头来看着浅栈。抱歉!一直以来都让你这么不放心。以为可以保护任何人,其实,不知不觉在伤害,到头来,一个人,都没有保护到。从今以后,不是青梅竹马。   到了酒店门口,花向晚要扶起姐姐,路劲草一把抱起来,蹭蹭上楼,向晚在后面跟着,“小心。”路劲草在门口的时候停下来了,因为他没有钥匙,“钥匙呢?”向晚拿过浅栈的包包,“这儿哪!”扶进门去,让浅栈躺在床上,路劲草给她盖上被子。可能是睡得不舒服,浅栈甩了一下手,推开了路劲草贴在他脸上的手:“讨厌你!”   路劲草又摸上了她脸:“对不起。”转头跟向晚交待,“待会儿她可能会口渴,你给她倒杯温水。   向晚点头,“OK!你放心啦,今天怎么回事,两个人拖拖拉拉的。”   “走了。”   路劲草下楼,已经两点钟了,吃个饭居然吃了那么久。吹着风,回到北京以后,自己要好好地清算自己的感情,不然的话就会失去浅栈。   浅栈睡得糊里糊涂,觉得口渴,喊声水。一个人靠过来给倒了杯水,眼睛还是迷糊的,灯光下那人的样子影影绰绰。“劲草?”   “还劲草呢!劲草哥早回去了。”   “向晚,你怎么不开灯呢?”   向晚把灯打开,扶起浅栈,“我这不是已经睡了么,现在都晚上九点了。姐你饿了么?”   “给我泡碗面吧。”   向晚拿水冲面,试探着问:“姐,王喜和路劲草,你喜欢哪个?”   “向晚,你喜欢爱还是被爱,如果只能选择一个的话?”浅栈盖上泡面的盖子,一下趴在床上。向晚笑笑,“姐,我听出你的意思了。你是说王喜爱你,你爱劲草哥,对不对?你的前提就是不对的,我可是看出来路劲草心心念念的都是你。”   浅栈:“劲草说借了她15万。”   向晚摇了摇头:“你上次不是说30万么?劲草哥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必要说谎啊,而且他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好不至于撒谎。我觉得是那个女人故意这么说,好拆散你们。”   “我想说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他对她还是很关心,还有不忍心。”   “姐你这就太苛刻了,谁没有个朋友啊?是你不自信!”   “或许你说的对,我真是不自信。”   “姐,你怕什么,配路劲草是绰绰有余!倒是王喜……是个唐三藏!”   “他怎么了?怎么就是唐三藏?他可不是向路劲草一样一直那么博爱的!”   “姐,你真够酸的。你爱上路劲草了。”   “快说!什么唐三藏?”   “我是说王喜就好比是唐三藏,那个妖精不想吃唐僧肉。他啊,不靠谱。就算现在没事,以后呢?梅枚就是前车之鉴!”   “胡说八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姐姐,你了解他多少,他都有些什么样的朋友?性格怎样?家人呢?”   “嗯……我了解的不多,他的朋友我就认识赵大龙,性格完美,她父母我见过,有点古板……”   “停!完美的人都是虚伪的。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快说!你收了路劲草什么好处?”浅栈一把捏住向晚的脸蛋,另一只手挠她胳肢窝,向晚被制住弱点,顿时失去重心,嘻嘻笑个不停,两个人在床上拧成麻花。   “没有没有,倒是王大菩萨请我吃了一顿饭!他呀,是桌子底下放风筝,出手就不高。就请了顿扬州炒饭!”   “小白眼儿狼……”浅栈继续挠她。   “反正我就是喜欢路劲草当我姐夫,就是瞧着他和你顺眼……”   我又何尝不是呢?浅栈突然惊叫:“我的面!”手忙脚乱赶紧掀开盖子。   向晚:“早烂了!哈哈哈哈哈……”   “都是你给我乱的!这碗你自己吃,重新给我泡一碗!”   “不会吧?重新给你泡一碗不难,但是我宁死不吃烂面!!!”   “别说废话!快泡。”   “泡就泡!”   向晚没敢告诉浅栈,王喜请的扬州炒饭里面是加了XO的,这炒饭可不是人人都吃得起的。哼,就算这样我也不站在你一边。 第三十章:跟踪   第三十章:跟踪(本章免费)   对于梅枚来说,结婚,就像数九寒天脱掉棉衣跳进冰水里,试过一次终生难忘。这个世界上有些路,是必须一个人去面对的,再黑再冷再远,也得一个人默默走下去。梅枚还算幸运的,至少她还有妈妈在身边不离不弃的支持她。现在梅枚发现自己被跟踪了,在下班的路上,地铁里面。犹豫着要不要回头,梅枚害怕,她是不敢回头啊!   地铁里面人很挤,但是梅枚不敢叫人,万一跟踪她的人有同伙呢?抓紧手里面的吊环,勉强往后面挤,眼尖地看着那个远远靠过来的身影,他好像是从自己进地铁站就已经跟着了。弯下腰,装作在整理鞋带,其实哪有什么鞋带啊?眼看着人越来越近,脱下高跟鞋攥在手里对着那人就是一顿猛敲!谁让你跟踪我!那人饶是躲避的快,还是被高跟鞋敲到了,但是真正对跟踪者形成威胁的是旁边的一个穿制服的武警,梅枚一看,竟然是常昊。常昊大骂,周围人让开一条道,常昊对着那人就是一个过肩摔!“让你偷她的东西!下次还敢不敢?”   被打的人抬起头,是个年轻的小子,扯下他脸上的帽子眼镜,赫然是个学生样子。小子委屈万分:“谁说我是贼来着?”   “那你干吗从地铁站就一直跟着我?”梅枚依然惊魂未定。小子从自己肩上背着的包里拿出一个漂亮的笔记本。翻开来,一字未动。“您是电视台的梅枚小姐吧。我很喜欢你的“Nearby”栏目,给我签个名好不好!”梅枚被这阵势一吓,才缓过神来,看着少年虔诚的模样,梅枚将笔记本接了过来:“谢谢你喜欢我主持的节目。”   地铁上的乘务员也是患了一口气,敢情是追偶像的啊!常昊有些尴尬:“要签名就光明正大地要!”那少年对于将自己先倒在地的人可是没什么好感:“我本来就是搭这班车的,我刚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鼓起勇气走过来就被你们……”这下子,梅枚比常昊更尴尬。   下了地铁,常昊还是跟着梅枚。梅枚不耐烦:“你别跟着我。”常昊说了:“谁说我跟着你了,路是你一人的啊?”梅枚想原来是我自作多情,转了两条街,身后还是跟着常昊,眼见着就快到家了,“我家可是快到了,你上哪儿?”   人家有的是理由:“我来看看你妈,我的干妈。她老人家还给我织过一身毛衣毛裤呢!”   梅枚停了下来:“不管怎么样,今天谢谢你!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今天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女生,你救不救?”   “没你这么问的。”常昊心想,这不是成心挑刺儿嘛!   “我就这么问了。”蛮不讲理的问了。   “我不救。”语不惊人死不休!   “撒谎!你是警察你不救?!”男人都没一句真话。   “警察也得下班不是?”这倒是句话,但是貌似也不是很对头,常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逮着什么说什么,吵架谁不会啊!   “你没责任心!”下班了就不是警察了?   “我没责任心我会救你?!”   “那就是谁都救了?!”   常昊被绕晕了,“啊?!你怎么又回过来问了?”   常昊素来比旁人迟半拍。当然说的绝对不是在行动上,而是在追女孩儿上。这会儿看这架势,显然是爱上某人了。换成一般小伙子,看到喜欢的女孩儿非得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去,他可好,想明白都好几天了,至今才迟迟地开始行动。常昊也听朋友说过:烈女怕缠郎。常昊知道现在才明白这就是金科玉律啊。没看见梅枚都开始搭理自己了么!缠吧,我出点丑怕什么?方才施施然一溜碎步夹进打开的大门里面,若无其事大踏   步一同往前走,“干妈?我是常昊,我来看您了!”   老人看见熟人总是欢喜的,搬过来没多久,和邻居们还不是太熟,正愁没人闲话家常呢!梅枚平时工作忙得脚不沾地,回来除了吃基本上就是睡,梅枚妈真怕女儿把身体给累垮了。看见老人接过梅枚买的菜,常昊一把抢过来,“干妈你歇着,今天我来。”其实常昊真正想说的是今后都我来。但是没敢把话说出来,他打算循序渐进。   梅枚想算了,他愿意干就干。反正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坏女人。好赖也改不了这坏印象坏名声了,懒得粉饰太平,你常昊愿意干?我和我妈正好轻松刚一下偷点懒!今天刚看过医生,说孩子很健康的待在妈妈的***里。梅枚摸着肚子,希望能够感受到一点孩子的气息。宝宝,你要乖乖的啊!   常昊自从第一次跟踪成功以来,连续着光明正大作案起来。看着梅枚单独和母亲生活,其间没有旁人来看望她们,他确信上次在街边遇见是梅枚在撒谎。但是为了什么呢,并不是为了抢夺别人的爱情,因为一直都是她独自来往。听干妈唠叨,孩子是她前夫的。   常昊觉得自己和梅枚有缘,无论是第一次救他,还是在医院见面称兄道妹,抑或是偶然见到她不开心地回娘家,再就是最近的误会和自己不甚光明磊落的跟踪,梅枚让他想要爱护,仿佛是见了稍稍碰了点瓷的宝贝,说是敝帚自珍不是很恰当,毕竟自己好没有追上人家,况且梅枚还是那么的聪明、优雅、努力,让他忍不住心动。   孩子?完全不是问题,他最爱孩子了。从小就是他和弟弟两个人相依为命,他最会照顾孩子了。就是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他,毕竟自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警察。   除了他值夜班的时候,常昊连续几天都来梅枚家报到,不是做饭就是洗衣,不是擦桌就是抹地,每次都跟梅枚一起回来。时间久了,再怎么迟钝梅枚妈也能看出一点名堂,她明着不说,等常昊走了以后,拉着女儿的手说:“梅枚,常昊是个好人啊!”   梅枚说:“我知道,可是我现在还怀着孩子,怎么能够拖累人家呢?”再说,那一天的误会自己还没澄清呢!自己是多亏了那笔钱才算是摆脱了林毅这个小人。可是既然收了钱,就应该保守秘密。虽然有点对不起花浅栈路劲草,但是他们如果真的相爱的话会修成正果的。   修成正果。这句话挺有意思的。让梅枚想起小时候看过的赵雅芝扮演的白娘子,她是梅枚一段时间内的偶像。小时候梅枚几乎天天都有梦想,看个电视剧或者看本书就会有一个梦想,赵雅芝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段而已。梦想很多,演员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除此之外,梅枚还想过要当售票员,教师,科学家等等。   没有父亲,梅枚老是想着赚钱,那个时候感觉售票员是有威风又有“钱”途的职业。其实梅枚差点就做了老师,她曾经教过一段时间书的,但是没有做老师的命,去教育局报到那天睡觉睡过头了。后来,枚枚分析自己的心理,分析出来那时候自己不成熟,还是个小孩子。特别不想早去上班,就想再休息一会儿。还有梅枚气管不是很好,不能够长时间不停说话也是一个原因。小时候吃糖吃成了气管炎,吃一天糖,也不喝水,齁着了。   想到常昊这一段时间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的好感,梅枚不敢做出任何回应。一来是因为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能够不敬;二来是因为妈妈太喜欢他,自己拒绝的话会闹僵,再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男劳力;三,也就是上面两点的原因,因为自己已经结过婚还离婚了还要独自养孩子,感觉上总像是在“诱骗小男孩”,即使是实际上常昊要比她大。   婚姻,梅枚已经尝过了,就像烤白薯,闻着香,吃起来也不过尔尔。实在没什么值得赘言的了,可是,世间仍有那么多的前赴后继者。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梅枚哪里还敢!但是常昊先动心了,敢于大把大把浪掷的青春在她这个昨日黄花身上。不像有些男人,顶惧见哪怕一点点的凋残,这一点,常昊又有着梅枚欣赏的勇敢。   看着电视里正在播出的,连带着老剧由开始红火了一把,看着陈德容马景涛林瑞阳萧蔷们在声嘶力竭捶胸顿足,梅枚就那样不知不觉堕进去,从此每夜追看,看剧中的男主角仪表堂堂无限怜惜抬起女主角线条秀美的下颏,柔声说:“你知道吗?每一天每一刻,我做每一件事的时候,脑子里全部是你的影子——”,梅枚不知到自己怎么忽然接上去说:“那他开车时怎么还不撞死呢?”虽然十分地伤心,然而是对的。   梅枚庆幸自己还拥有理智。   虽然如此,可是梅枚还是忍不住要看,因为她是个女人,缺爱的女人。   母女俩看着电视,各自叹气。梅枚妈是明着,叹一声,再叹一声。梅枚说:“妈,别叹大气!咱们会好起来的。”自己在心里却也是叹一声递一声。 第三十一章:饺子   第三十一章:饺子(本章免费)   梅枚没有想到花浅栈回来找自己吃饭。虽然是同学,梅枚和她却没有什么情谊。越怕她问什么,花浅栈就问什么。客套之后,两个人的话题转到那三十万的来源上。   浅栈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别人的私事,更加没有立场来追究梅枚对自己撒谎的事情,在她看来,梅枚是回头是岸了,路劲草的确是不错的人选。谁知道梅枚却坦白地说:“我和劲草其实没什么。他和我只是朋友而已,现在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怎么回事?”浅栈一头雾水,一遇到和路劲草有关的事情,她马上就找不着北了。   “我对你撒了谎。孩子是我前夫的。”梅枚叹口气,实话实说,“劲草是个好人,他爱你。”   “你怎么知道?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爱不爱我。”浅栈苦笑。   “真的,你们特别合适。钱的事情我也撒了谎,他只借给我一半。”   “这件事情上你没有必要撒谎的,为什么开始你要说是全部呢?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或许女人都会夸张事实吧。”   “我就不会。”   “女人是不一样的。你是好女人,我,坏女人。”   听她这么说自己,浅栈不忍心了,话题又转到了梅枚肚子里的孩子上面,谈些育儿经。花浅栈觉得现代女性真是伟大,事业,家庭,孕育简直就是三座大山啊。   晚上梅枚回到家的时候,居然发现常昊和邻居们又说又笑的。自从梅枚搬过来以后,楼上楼下,对面公寓的人从来都是大将军一把锁,个人自扫门前雪的。怎么这些个人都和常昊那么熟了?也没见他长得多帅啊,怎么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对他就那么客气,他就长得那么睦邻友好惹人亲近?事实上常昊还就是一个自来熟,标准的人见人爱,特别找人待见。最让梅枚生气的是常昊知道自己帅还一个劲儿往人堆里钻,成心招惹。   刚进门,常昊就帮她拿包,一把把她按在沙发上,让她歇着。梅枚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不一会儿,厨房里她妈妈端出几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快尝尝你常大哥的手艺,今天的饺子全是他包的。刚才他是去给邻居们送饺子的。”三个人坐定,门厅一下子变得更加拥挤,却也因此凭添了几分温馨,不再像前一阵子那么冷清了。   北方人有句俗话:好吃不过饺子。   梅枚尝了一口,饺子是三鲜馅儿的,里面包着香菇嫩笋和鸡肉,皮薄味美,蘸点醋,那滋味简直好的没话说了。很久没有这么好的气氛了。吃饺子的时候,梅枚胃口特别好,连吃了两碗,鲜的眉毛都要掉下来。常昊也觉得自己今天这饺子是做最了,做的特别合时宜,梅枚吃的越多,他就可劲儿傻笑。当兵的男人有种特殊的魅力,梅枚第一次这么觉得:男子汉就该是这个样子——既能是百炼钢,也能是绕指柔。   吃完了饺子,梅枚妈在厨房刷碗,两个年轻的在外面看电视。梅枚指指桌上放着的一本精美的台历问是哪儿来的。常昊说:“就刚才端饺子的时候,对门儿给的。挺好看吧?”   梅枚哂笑:“你倒是会做人,借花献佛还是原始社会的物物交换?”   常昊脸上听,原本脸上一直挂着的浅笑僵住了,“今天的饺子没有用你一分钱!你不必这样说话!”   一直以来勉强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了。最近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维持着可笑的隔膜,这句话就像骆驼背上的左后一根稻草。像是针尖戳到了气球,让梅枚的气势彻底地点燃!   梅枚被他一激,头脑就有些短路,话不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你是可怜我吗?还是我让你误会了,让你感觉到我是乞丐?”   常昊也是有气性的,但是军人的本能让他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你为什么要歪曲我的好意?我原本还想今天晚上说的,看来今天不是时候?”   “你有什么好说的?爱说不说!”梅枚正感觉有一肚子的委屈说不去来。内心的愧疚折磨着她,她不能对浅栈说实话,这种亏心的感觉时时刻刻折磨着她,这下子仿佛找到了发泄口:“谁准你对我那么好?不许对我那么好!我不是个好妻子,不是个好母亲,也不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厨房里,梅枚妈的围裙盖住了自己的脸,偷偷的哭泣。   常昊见梅枚声嘶力竭的哭泣,马上替她反驳:“不,你不是这样的。你聪明坚强,温柔善良……”   “可笑,你居然说我善良?你难道忘了那天在街上我那么自私……”常昊作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保住梅枚:“那天的事你肯定用苦衷。是我的错。是我太冲动了,没听你解释。你是个好姑娘,只是偶尔迷了路,现在你已经重新找回了方向,会好的,别对自己那么苛刻!”   “常大哥……”梅枚趴在常昊身上,眼泪不停地流。自从离婚以来这是她头一次这么哭,心里实在是太苦了。常昊说:“咱们一起过吧!我会对你好的,孩子好的。也会孝顺干妈的!”   “你不嫌弃我?你会后悔的。你那么好,那么多姑娘喜欢你……”   “乖,我爱你。”   梅枚的回答是一连串的哭声:“呜呜呜呜呜……”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可当你是同意了。赶明儿我带常勇一起来,他也特别想念干嘛,早就想来了……”   厨房里的梅枚妈泣不成声,幸亏房子隔音好,不然就惊动了外面相拥的两人。   常昊傻笑,梅枚疑惑:“你在傻笑什么?”   常昊继续傻笑,千万不能被她看出来,我居然会这么高兴:“没什么。”   “你该回去了!”梅枚催他回家。   常昊耍赖:“今天不走了。”   梅枚站起来踢他:“你说什么?你敢!”   常昊赶紧也站起来扶住,“小心我儿子!”真是!这是什么孕妇啊?梅枚索性拉住他胳膊,倚在他身上继续踢,常昊想躲又不敢躲,就怕她摔着,然后趁机提出要求:“那你得送我!”说完自己马上就后悔了,“算了别送了,待会儿你还得再上来,天黑夜冷的,小心摔着。”   走到门口的时候,梅枚把王喜借给她15万的事情告诉了常昊。常昊先是眉头紧锁后来就是惊讶的表情,当下说了句粗口:“他妈的林毅,真不是个男人!”   他转念一想,还真亏了这个他妈的林毅要不拿来现在的缘分啊。在法国餐厅的时候他看出来他不是好人。谁让自己那是和梅枚是兄妹呢?谁能想到现在啊!   梅枚见常昊并没有不快的神色:“我得把钱还给王喜,不然我会一辈子内疚的。”   常昊点点头,“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我保证办的妥妥帖帖。”梅枚摇头:“这是我的事!”“现在也是我的事了。枚枚,我要和你说件事,你不要生气啊!”   “你先说,说完我再判断该不该生气。”果然是伶牙俐齿啊。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门口,谁也没想到可以先坐着谈完再出门儿。   “那个,我常勇从我十六岁父母出车祸开始就是相依为命这件事你知道吧?”   “十六岁啊,好我现在知道了。还有什么一气儿说完。”   “我爸我妈给我们留了遗产,得到常勇十八岁才能公布遗嘱。前两天常勇生日,然后我姑姑就把律师叫了过来,然后……那个我们有公司的股份各百分之三十。”常昊结结巴巴的说完了。   “你有姑姑?你不是孤儿吗?”   “对啊。”   “那你怎么算是和常勇相依为命啊?”   “因为公司在美国啊,姑姑也在美国啊。因为我们俩个住一起,中国,北京。”   “常昊,你这个骗子!”梅枚追着打。   “冤枉啊,不要打了,我也是最近才看到遗嘱的。”   常昊也有小聪明,最近才看到并不意味着不知道遗嘱的存在,成功地偷换了概念,得到了梅枚的谅解。没办法现在他只能这么做,梅枚已经是惊弓之鸟了。等两个人结了婚才告诉她吧,这样应该没问题吧。常昊坐在晚班的地铁上,如是想。 第三十二章:真相   第三十二章:真相(本章免费)   王喜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姓常的。可是刚才秘书小姐提到了一个敏感的字眼,15万,这就让王喜不得不打迭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面对了。难道是报社的?报社才不会管这件事。路劲草还蒙在谷里,当然也不是,那就只可能是梅枚了。   “我是梅枚的朋友,这是她委托我给你的。”常昊递上十五万的支票以及利息,“梅枚说那件事情她没有说,只不过有人已经猜出来了。您放心,至于这件事是什么事,我并不知道。”   王喜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支票:“既然她并没有泄露半句,那么这钱她收的心安理得。”   “不管怎么样,她会不安。”看着眼前面不改色的男人,常昊暗自佩服。如果说事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肯定会以为王喜和这件事情毫无关系。   “随便你们。”   常昊放下支票,“希望你明白真情不是用钱可以破坏的了的。另外希望你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再为难梅枚。”   听见对方说“好”,常昊松了一口气,走出大楼。   王喜看着窗外灰暗的天气,拿起电话拨通浅栈的手机。是时候出来见面吃个饭了,自从她从大连回来还没有正式见过呢。   必胜客,花浅栈和王喜一起吃匹萨。   约在这里是花浅栈的意思,这个时间还不到吃晚饭,可是已经有些饿了。王喜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心里面有种满足感,一条丝粘在嘴巴上,他替她拿去,“这么好吃啊?”   浅栈嚼着匹萨,口齿不清地说“好吃啊!你怎么不吃?”   王喜用她特有的调侃语气说道:“我还不饿。你知不知道,皮萨其实和爱情很像!”   浅栈兴味盎然:“是吗?说来听听。”   王喜卖个关子,不缓不急地说:“有***:第一,爱情和匹萨都是越热越有味道;第二,等得越久就越有期待;第三,两者同样都有一定的保鲜期。”   匹萨里面的爱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   浅栈皮皮一笑,“你真能扯,还有第四点你知不知道?”   王喜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了,或许真的是自己太有心思了。每一句话都是意有所指,但是她好像都听不懂。当下里,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爱情和匹萨都是两个字。”   “哈哈哈哈!”王喜专注盯着玻璃杯里面的水,与其等路劲草把事情告诉她或者她自己发现,不如坦白从宽:“浅栈,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曾经借过一笔钱给梅枚,帮她搞定和前夫的官司……”浅栈插嘴说“你能帮助她这很好啊!”   王喜觉得接下来的话是那么难说出口,但是不得不说:“我借钱给她是有代价的。”   浅栈觉得自己一直解不开的疑团与这个所谓的代价有莫大的关系,失声问:“是什么样的代价?”不要说,不要说。   “她得想办法让你误会孩子的事情,以为路劲草与她还有复合的可能……”   “让我以为他脚踏两只船?”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一直以来那么信任的朋友居然是自己一直找的那个人,居然会是那个梅枚不敢开口的原因,突然之间告诉自己,真是个傻瓜。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太过分了!”   “是。浅栈你原谅我。能原谅我吗?”   浅栈生气:“你需要的不是我的原谅而是路劲草的,毕竟他才是那个名誉受损的那个人。所以我不能说原谅你的话。只是,我有点失望。我以为你到什么时候都是能够光明磊落的,而不是像你演过的麦克白,轻易地改变自己的善良。”   王喜一把抓住她手,“我太害怕失去你。我觉得咱们虽然很近但是总是淡淡的。我想要和你结婚。”   “结婚?”   “我这辈子如果结婚的话第一个唯一会考虑的就是你。”   “是吗?我只是渴望婚姻是由于两个人相爱。相爱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觉得现在值得我信任吗?”   王喜感觉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那是因为你是我所贪恋的,比麦克白的王位还要珍贵。我怎么还能……”失去了最重要的信任,浅栈会给自己机会的可能微乎其微。   浅栈:“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现在没办法和你说清楚。爱好纯净的东西,这是你喜欢我的原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某些方面我是个完美主义者。”   “我想我明白了。就像是匹萨,面粉里面可以有蚂蚁但是绝对不能有苍蝇,是不是?”话虽然直白,但是道理就是这么简单。“我们始终是有缘无份。分手吧。我这么说你介意吗?”   “我还是喜欢不加XO的蛋炒饭。”   “其实加一点XO味道会更好。”   由于点的太多,匹萨吃不掉,浅栈干脆打包。浅栈觉得无论是作为恋人还是结婚的对象,自己并不适合王喜。恋人是讲究***的,婚姻则更多的考虑生活习惯和门第。扪心自问,浅栈觉得惭愧,王喜付出的比自己付出的多得多。想的太多,不觉有些头疼,迷迷糊糊躺着,自己果然不适合想太多。   一双手在太阳穴附近***,疼痛仿佛随着挤按变轻了。“妈,以后,王喜大概不会再来咱们家了。”那双手只是温柔的***,手上的温度是暖和的,这暖和随着***渗透到血管里面,舒服得让浅栈想要哼哼。“妈,你真好。”熟悉的气息呼在自己的脸上,浅栈睁开眼,路劲草放大的脸就在面前,“怎么是你?”   “刚刚是花妈,现在才是我。你呀,连是谁的手都分不出!”   “谁准你进我房间的?”   “你妈啊!”   浅栈想这到底是我亲妈还是你亲妈啊?路劲草发现了桌子上打包的匹萨,拿过来就往嘴里塞,浅栈叫道:“这是凉的,你热热再吃!”可是他手脚利索的全塞进嘴里:“小气,不就是残羹冷炙么,你也这么吝啬。”   “滚!!!”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对了,梅枚今天打电话跟我说是王喜借她的钱。你信不信?”   “信!干嘛不信?”   “我还以为你又说我骗你,相信他不相信我。”路劲草得了理嘴上厉害,“从今天起我是不是转为正式男友了?”   “看你表现。”   “我刚才给你按头算不算表现?”   “勉强吧。”   “不行,浅栈你太苛刻了。刚才你都舒服的哼哼了。”   “那是我妈的功劳。”   两个人继续没营养的话题,贫嘴,打成一团。 第三十三章:终章:   第三十三章:终章:(本章免费)   半年以后,北京百对青年男女的集体婚礼。现场气氛很好,彩旗飘飘,气球飞飞。花浅栈看着身边一对对手挽手的新郎新娘,兴致那个高啊,笑得嘴都合不拢,对路劲草说:“你看,那是梅枚!!!”   路劲草仔细地辨认了一下,果然是梅枚和他的警察男友,白纱西装的站在一堆儿人里面非常不容易认出来:“他们今天也赶上这一拨儿了。”真好,这回她终于遇上了一个能对她好的人了。   浅栈使劲儿捶打路劲草,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都是你,让你早点报名早点报名,这回只能看着别人高兴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多么有纪念意义啊!”   路劲草摇摇头表示否认:“这次活动搞得这么急,我紧赶紧赶还是报名晚了。婚礼还是有个性的好。再说了你不是总说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么?咱们旅游结婚,低调点。”这句话说到了浅栈的心坎里,这样的话一点都不破费。   “那长辈那儿怎么交代?”   “先斩后奏!责任我担着。”   “呵呵!咱看完婚礼再走!”   “你看,那不是王喜嘛?”   “真的!没想到居然他这么快就结婚了!”   “你是不是后悔了?”   “你再说黑心话的话我马上冲上去,你说王喜会不会放弃他旁边那个而选择我呢?”   “不要啊!会后悔的绝对是傻瓜。我不是傻瓜。”王喜绝对会选择浅栈的,我一定要看紧才行,“咱们去哪里旅游啊,你赶紧想想。”   “那~~我要好好想想~~”   “随你提,我负责。”   “这次AA制!以后都你请。”   “亲爱的~”   “肉麻!”   —END— =已完结=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